續報道這個新聞。這個貪得無厭的傢伙也許還會回來。他原以為,我是想從他那裡騙幾個錢,他的錢我才不稀罕呢。”
母親只要一開始算計什麼,就會沒完沒了地持續下去。
“哎呀,媽媽!”
“好了,好了,我的孩子,你一直陪著我,是我所有孩子裡最最體貼、我最鍾愛的那個。你的那幫兄弟離棄了我,他們像你父親一樣讓我感到噁心。基因遺傳真是可怕,其他的都是胡扯。可惜劣根性這東西透過教育知識是改變不了的。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再活一次,經歷和現在完全相反的生活。我是自作自受,出於責任感必須把你們拉扯大,不讓你們墮落。要是我當初沒嫁給你們父親,而是跟了艾哈德的兄弟就好了,他現在是不來梅,要不就是呂內堡的主任醫生。現在說這個也沒意義了,反正和你父親結婚是我此生犯的最大的錯誤。要不你也能過得好點兒,如果……”
“我相信你說的話。你都發現了些什麼?”
“他死了,飛彈擊碎了他的眼鏡,穿透了他的左眼,損壞了頭骨,進到了腦子裡。這個男人在醫院裡只待了半個小時就死了。醫生根本就束手無策。他們還給他做了X光檢查,但那之後他就死了。現在你們什麼都知道了,而且是第一個從我口中知道的。”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我的殺人計劃 第六章(10)
“是的。那他沒說,是誰射殺的他?”
“這我可不知道,我的上帝。那子彈究竟是哪裡來的?”
她看著我,察覺到,我並非出於普通的好奇心才對此事感興趣,但是她顯然也不清楚,我究竟怎麼了。
儘管如此,我還是繼續打探訊息。
“你能不能再打一次電話?他應該知道得更多。你就說,德意志新聞社還需要更詳細地瞭解情況。”
“好的,好的,我會打這個電話。你們今天留下來過夜嗎?”
我們必須要與她做個交易,為她提供的熱心幫助付出些代價。這就是她。她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電話跟前。她用滿懷希望的眼神看著我們,同時以此威脅著我們。如果我們今晚不留下來,她什麼都不會做。
“好吧,我們留下來。”為了避免冗長的討價還價,我趕緊回答道。
比涅曼在我們談話期間接到一通來自漢堡德意志新聞社編輯部的電話。他以為是我母親在此事上發揮了作用,於是非常有禮貌地感謝她並且感謝她因此給自己帶來了稿費。
後來我們知道,那個剛剛死去的老人是我們的一位老鄉,在這座海邊的小城市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自一九五○年從戰場上歸來以後,就一直踏踏實實地在一家保險公司工作。據說他是那一年才從戰俘營裡被釋放回家的。
子彈擊中他以後他其實就已經死了,只是他的身體受他感官的支配在一定程度上進行了絕望的抵抗。從被擊中的那一刻他就停止了全部的思考,這些都是比涅曼從警察和醫生那裡打聽到的。
沒人能夠有機會再和受害者交談了。
第二天上午我起得很早,去美味麵包房買來了新鮮的麵包和報紙。編輯部受警察局的委託請求公眾,一旦他們知道什麼與此案有關的資訊,請及時通知警方。
九點鐘的時候我去了警察局錄口供。我當時就站在受害者的身旁,應該看見當時子彈射進了他的眼睛,然後他就倒在了地上。
“如果您讓我做個比喻的話,就像一個裝麵粉的袋子一樣。”
更多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我當時確實也沒有觀察其他的人。
後來警方透過其他人的口供確認我的證詞十分寶貴。接下來的一週邀請我去基爾市的法爾克警局見檢察機關的人。那兒的人想知道,我是否認識X先生和Y女士,藉此他們可以進一步鑑定我的供詞的價值。
我不認識這個女人,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記得,案發時我離被害者很近。她甚至還記得當時我身上的穿著。
除此之外警方還想知道,當時是否有人在我們的房子裡,是不是房門可能是開啟著的。我說不是這樣的。
於是我可以走了。
之後我再也沒有直接聽到過關於這次謀殺的訊息,但是報紙上,甚至是跨區域的報紙上,有一段時間充斥著關於這個案件的報道、圖片和猜測。這很快吸引了一批驚恐萬狀的遊客到案發現場參觀,但是那兒根本就沒有任何值得看的東西,這件事漸漸地被平息了。
接下來提到的這些關鍵點成了遺留問題:對於死者的調查顯示,他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