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點頭道:“如此很好。”末了,叫春劍使取來柄見,丟擲過去道:“這是古劍干將,以人劍合一逆運作之法即可運用其中威力驚人的劍靈力量,劍聖帶上,必定能有助益。”
王大接過神兵干將,喚出劍魂,載著他流星般飛馳而去。
王大走後,拜月頗有些疲憊的坐倒。
春劍使見狀不禁關問道:“副宗主既然不忍如此,又何必如此一絲不苟呢?”
拜月嚴厲呵斥她道:“神魂國有今日並不容易,你跟隨我時日不短了,理當知道我為此付出了多少。過去我總惦念晚霞族一眾當初的開國之功,他們對抗神魂國制,反叛,我全都沒有計較。”
拜月一把抓握住腰上的仙霞劍,緩緩拔出,舉對著大廳門外射進來的光亮,凝視著劍身的紋路,恨恨道:“晚霞族……金光城之變至今,經歷了多少磨難才得以有今天。我與拜星只有他們這些族眾,誰又不愛護族眾,不希望族眾人丁旺盛。然而我給了他們太多的時間去適應神魂國制,可他們卻始終抱著舊觀念,總以為出過力就該封王封侯,凌駕於他人之上。其實我早直到要讓他們改變幾乎沒有可能,全因為對族眾的一番情感才一再容忍。如今神魂國面臨的是最重要的戰爭,決定生死存亡的戰爭在這種時節,他們不但沒有顧念同族血脈之情而站出來貢獻一份力量。反而冷酷無情的與鄭丕那等人勾結他們可曾顧念我與拜星的情義!”
拜月說著、握劍的手指越來越用力。
春劍使見那仙霞劍亮起被能量灌注充盈的光亮,唯恐拜月失手之下毀壞了寶劍,忙提醒做聲道:“副宗主,劍……”
拜月如同充耳不聞的繼續灌注能量入仙霞劍身。
仙霞劍漸漸變成了通紅的顏色,伴隨拜月驟然的冷喝之聲,那劍頓時從中折斷,變作兩截。
春劍使大驚失色又心疼無比的蹲地拾起斷劍,不解問道:“副宗主,這是晚霞族的鎮派寶劍,為何——?”
拜月冷冷然道:“今日起,天下沒有晚霞族了我拜月本是晚霞族族長,然而晚霞族卻棄我而去今日開始,我拜月只是神魂族宗主夫人,神魂族就是我拜月唯一的親族。這柄仙霞劍,也該伴隨晚霞族的滅亡而消失……”
拜月丟下劍鞘和手中的另外半截斷劍,自顧而去。
春劍使晚霞的看著斷劍,拾起,細心的緩緩放回劍鞘之內。
她知道拜月如今是真正傷心絕望到極點了。
如此絕然的割斷過去,斷然沒有改唸的可能。
她想著、想著,漸漸又意識到,拜月做出這種決定,並且在她面前斷劍。是否也有意提醒她們四劍使,應該拋開過去的想法,真正學會當一個神魂國人呢?
春、夏、秋、冬四劍使都是喪失親人寡然一身的孤兒,說拜月拜星是教養她們的養母、傳授她們武藝的師父都不為過。正因為如此,四劍使只事保護拜月與拜星的職責,對她們惟命是從。
除拜月與拜星外,也只有步驚仙能對她們下令。
過去拜月視她們為心腹,今日,也許正是要告訴她們日後將如何自處。否則如何又湊巧的有兩劍使沒有隨拜星出去?
春劍使越想越覺得事情應該是如此。當即帶著斷劍,尋到另外三位劍使,說了事情,又說了推想。四人合計之後,都贊同春使的計較,便一起出了宗主殿,如其它神魂國人般交了腰牌備錄名姓,領了水糧,直往軍營駐紮區而去。
四劍使離開之後,拜月也來到備錄處,交上了腰牌。
戰時每個人都需要如此做,拜月不例外,步驚仙也不例外。隨後每個人在戰時的職務會根據戰時公投的辦法決定。過去神魂國制中,宗主在戰時具有許多特權。如今經過改制,已經取消了很多。
如步驚仙與拜月,在戰時的公投中,也是宗主兼某某某職務之類,而某某某職務具體為何,則取決於戰時的公投。如此也就避免了產生沒有主持戰爭大事的宗主偏偏負起決定勝負全域性關鍵的職要。
那人依照慣例備錄資訊時道:“四季劍使剛備錄了離開,副宗主就到了。”
拜月聽了,不禁面露微笑。
“每一個神魂國人都應當如此。她們過去只是喜歡跟隨在我和拜星身邊修煉武功而已。戰時的時候,當然會竭盡全力一心守護神魂意志。”
那人便道:“神魂意志絕不會敗給仙界!”
“當然不會。我們是水,仙界是舟。”
拜月接過腰牌,與那人互致神魂意志之禮,才徑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