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一點,他爬上了一顆大樹,靠著大樹中上部粗壯的枝椏坐下來,打算在這裡度過這個夜晚。
至於在夜晚趕路,他是從來沒有想過,今天他從凌晨開始趕路,已經累極了,更何況他沒有夜視能力,而很多野獸都有,夜晚趕路反而更危險。
觀止從揹包裡掏出兩個今天路上摘得的漿果慢慢啃著,邊思考接下來怎麼辦。據蘇宜修的手札記載,還魂草在靠近森林中心的位置,那麼他必須儘快趕到森林的中心去,而這一路註定是危險重重,要是一不小心,自己就得折在這裡。
觀止皺了皺眉頭,今天一天,他至少遇到了四撥野獸,雖然身上抹了特殊的藥劑沒被發現,但觀止心驚膽戰的,就怕自己一個大意之下成為某隻野獸的口糧。自個兒發現野獸的頻率太高了,要想全躲過去幾乎不可能,因為不是所有的野獸都是這些在森林邊緣徘徊的初級野獸,有一些野獸,它們有著不遜於人的智慧,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地被糊弄過去。
走一步算一步吧,觀止嘆了口氣,理了理系在自己身上的安全繩,決定先睡一會兒,幸好現在天氣冷,包括蛇在內的一些動物冬眠了,這使得觀止在樹上過夜安全許多,最起碼不用迷迷糊糊間被蛇咬上一口。
其它動物還好,森林之中也沒有什麼毒物,蛇是其中一種,這意味著不用太擔心會被咬傷。至於小蟲子,觀止穿的衣服還算厚實,庫管口和袖口都用繩子紮緊了,這些蟲子暫時沒有威脅。要說大型野獸,觀止自信自己製作的藥劑還有些用,大部分大型野獸應該都討厭自己身上的味道,輕易不會靠近。
管它,反正自己只是想去找一些藥材而已,又不用正面和這些野獸對上,小心點躲著就是,大不了走慢點,自己身上有那麼多藥劑,也能純熟地發出魂芒,總不至於被獸潮堵著吧?觀止迷迷糊糊地想,慢慢陷入了淺眠狀態。
現實永遠比理想骨感,半夜,觀止就被堵上了,驚醒過來的觀止手緊緊握住手中的長劍,和那個模糊的黑影對峙,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森林裡居然還有人!
“你還真是夠膽大!”褚言神色複雜地看著對面一身利落的年輕人,他是九級魂師,夜視能力比起一般的野獸也差不到哪裡去。
在他的映像中,觀止在外人面前是靦腆羞澀的大男孩,面對自己的時候,眼裡總閃著狡黠,喜歡對著他師父撒嬌,無論如何,這個被譽為天才藥劑師的年輕人都跟幹練利落扯不上關係,褚言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能在觀止身上看到傭兵的味道。
是褚言,觀止鬆了一口氣,把長劍插回背上,疲憊地舔了舔下唇,“你怎麼來了?”
這話怎麼回答?褚言沉默了一會兒,“我擔心你。”
“對不起。”觀止跟褚言對望了半響最終只擠出這麼一句話,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褚言,心中慌亂,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觀止並不知道結婚戒指裡面有定位裝置,也不知道褚言會因此找到自己,要是早知道這回事,觀止一定不會帶著這枚戒指。
要是他自己一個人,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加上褚言,觀止立馬覺得現在的森林太危險,褚言不應該跟著來冒險,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死在這裡面,在這座龐然大物面前,九級魂師並不算什麼。
在觀止心中,褚言和自己是不一樣的,他有朋友,有家人,有事業,哪一樣都不能輕易拋舍,而自己是一抹異世來的靈魂,他與這個世界的關係,主要是建立在兩個人的關係上,一個是師父,一個是褚言,要是師父死了,自己與這個世界的關係就斷了一半,所以無論如何,觀止都要嘗試一把,把蘇論千給救回來,那不僅是自己師父,也是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絡。
觀止自己不介意冒險,但他半點都不想褚言陪著自己冒險,他皺著眉頭:“你回去吧,這裡太危險了。”
褚言幾乎要被氣笑了,“你還知道這裡危險?那你進來森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