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會兒,褚言接著說道:“你不必擔心,我一定能找到他。”頓了頓,褚言沉聲開口:“我在我們的婚戒上裝了最先進的定位裝置,觀止現在還帶著它,我知道他在哪裡,動作迅速點,根據定位顯示,要找到他沒問題。”
倪牧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在森林裡也能收到訊號?”
“能,當時定的就是特別款,能最大限度地發出訊號,保證佩戴者在處於訊號被遮蔽的地區能最大可能地獲救。”
說到這裡,褚言的臉色柔和了一點,觀止帶著他們的婚戒,說明他對自己並不是完全不在意,起碼還是有些眷戀,這讓他有些欣慰,好歹這兩年不是自己一廂情願。
他們剛成為伴侶的沒多久,觀止就進入了帝都大學,但是因為他只是三級魂力者的關係,他被人排斥,不少人對他抱有敵意,加上那時候自己正處於事業的拓展期,在帝都開拓市場,與人發生了不少的衝突,為了安全起見,褚言特地在觀止帶著的婚戒裡面花大力氣裝了一個專門改裝過的高階定位裝置,就是以防有一天觀止會被綁架或出現失蹤的狀況,現在正好用的著。
想了想,褚言低聲說道:“我是九級魂師,有我在,興許真的能找到還魂草,即使真的找不到,一年之內,我們也會回來,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幫著觀止把論千救回來。”
倪牧一震,隨即遲疑,低聲發出哭一樣的悠長嘆息:“太危險了,你找到觀止就回來吧,我正在派人去打探。你們別冒險,要是阿千知道觀止這時候跑去森林,也絕對不會同意。”
“但是觀止也絕對不會同意就這樣放棄!倪牧,方便的話,幫我看顧一下褚家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褚言決心已定,倪牧只好隨他去,在這種時候,他既懷著一絲希望,又帶著濃濃的愧疚,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褚言最終能平安無事地帶回觀止,也帶回還魂草。
在臨出發前,倪牧交給褚言一個便攜通訊器,那是帝國最新的通訊器,目前為止,只在軍部內部使用,它具有強大的通訊功能,倪牧把它給褚言,希望他能不時報一下平安。
褚言接過,淡淡地看了通訊器一眼,告訴倪牧,這款通訊器也許有用,但在森林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小心把行李和通訊器丟了也正常,如果聯絡不上了,讓倪牧不必太擔心,也不必認定自己和觀止已經死亡。
“森林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要是很久沒有我們的音訊,也並不意味著我們已經死了,你們別傷心。”這個你們含有褚言的家人和朋友,這次褚言要進入森林是瞞著大家的,誰也沒告訴,包括蔣維戈,時間一久,他們就會發現端倪了。
這是褚言進入森林之前的最後一句話,倪牧半靠在床背上,無力地目送他離去,臉上的肌肉一顫,他在大力咬牙,目光裡既有感動也有悲傷,去森林找到還魂草把阿千救回來,這種事本來應該是由他來做的。
該死的野獸,該死的獸潮!
現在接近十一月,天氣已經非常冷,而且在這邊是乾冷乾冷的天氣,在家還好,出來外面簡直是不能忍受,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就是在森林之中並沒什麼風,不會寒風透骨,帶走身上唯一一點暖意。
即使這樣,褚言還是覺得這天氣太冷了,他擔心地望著天空,他是九級魂師,身上冷的時候可以微微執行魂力,驅逐寒意,但觀止怎麼辦,他甚至沒有學過這方面的知識,他那點三腳貓魂力水平,對魂力應用的知識少得可憐,這兩年抓得緊,也就在魂芒方面抓了一下,主要訓練他的攻擊力,其他的他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現在呢?觀止貿然跑出來,褚言相信他一定準備了充足的魂藥,但在森林生存並不能僅僅依靠魂藥,還有食物,水,保暖,躲避野獸,辨別方向,認路等林林總總,這些都不是單單依靠書籍就能搞定的,褚言怎麼也無法想象,一個從來沒有來過森林的人,憑什麼在獸潮期間的森林中活下去。
掏出通訊器檢視觀止的位置,褚言向四周望了望,再一次加快了腳步,現在是獸潮期間,又是冬天,森林裡的野獸大量增加,但食物卻日益減少,飢餓的野獸比比皆是,要是再不找到觀止,他很可能會陷入危險。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透過茂密的樹枝的縫隙,可以看見湛藍的天空上飄著火紅的火燒雲,漂亮得不帶一絲煙火氣。天晴,卻也晴冷,晴天反而帶來更大的晝夜溫差,傍晚夕陽一收,冷露一降,帶走最後一點暖意,現在氣溫迅速降下來,讓習慣了白天的暖意的人難以忍受。
觀止哈口氣搓了搓手,企圖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