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紅到發黑,不是純黑。
觀止搖搖欲墜地從這間簡易的製藥室裡出來,把新制作出來的藥劑遞給臨時醫院的負責人,“這是我師父發明的針對療傷的藥劑,你可以拿去檢測一下,要是沒問題的話,把它給倪牧服用吧。”
負責人將信將疑地接過這瓶還帶著溫熱的與眾不同的藥劑,與臉色慘白的觀止對視了一眼,然後遲疑了一下,去找儀器檢測去了,完了之後他還得請教上級,看這瓶藥劑究竟能不能給公爵殿下服用。
褚言沒管藥劑,從觀止出來的那一瞬間開始,他第一眼就看見了觀止手腕上那塊滲著血跡的刺眼紗布。
看觀止與負責人交接完畢,他強硬地拉著觀止去處理他手上的傷,至於傷口怎麼來的,他一看就知道那絕對是觀止自己劃的,雖然也沒多問,但皺起來的眉頭可以夾死蚊子。
自從褚言差點誤殺蘇論千之後,觀止除了當時的怒罵就再也沒和他講過話,接下來的幾天中,觀止每天就在翻閱大量的資料和發通訊給所有認識的藥劑師詢問還魂草的訊息中度過,一副和褚言冷戰到底的樣子。
有觀止的藥劑,倪牧很快就醒了,觀止鄭重地告訴他,蘇論千並沒有死,只是在龜息,只要能在一年之內把他救回來就會沒事,未了,觀止懇求他保護好自己的師父,他一定會把師父救回來的。
還在虛弱狀態的倪牧聽到觀止的話之後哭得不能自已,發出野獸一樣的低啞嚎叫,裡面有慶幸也有悲傷,他和自己的愛人分開十數年,好不容易重新走到一起,命運又要把他奪走。瞭解來龍去脈之後,他知道蘇論千被救回來的機率微乎可微,但總比沒希望要好。
“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褚言看著觀止的眼睛,認真地道歉。
他已經在邊關呆了快一個星期,現在恰逢亂世,無論是褚家還是自己的生意,都實在離不開褚言,褚言一直撐著,但到現在實在撐不住了,蔣維戈發通訊要求他一定要回去接手。
形勢所迫,褚言只好先回去,只是觀止無論如何也不肯跟他一起走,褚言拜託倪牧幫忙照顧一二,只能回去後找時間慢慢勸說,自己一個人先回去處理完事情之後再來接他。
觀止沒理他,直到褚言走出一段距離,才在他背後幽幽地說道:“你說的對,在我心目中,你的確不是第一位的,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
褚言聽了,身形一頓,僵直著身體站了幾秒,他終究沒轉過頭,大步向前走了。
觀止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良久,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笑容裡又有如釋重負的堅毅。
對不起,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