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論千行事果決,心裡有了想法,他便不再拖沓,當下起身來到觀止的房間,開門見山就問了:“對於這樁婚事,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觀察了一下自家徒弟的表情,蘇論千得出結論了,這小子八成有了解決辦法,就剩自己在那裡乾著急!
“哪能呢?我有幾斤幾兩師父你不知道啊?”觀止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堅決不承認。
蘇論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行啊,小混蛋,剛才還有人跟我建議來著,說這樁婚事看你是想要名聲還是想要實惠,你要真不說,那我就按我的意思辦了,到時你可別後悔。”
蘇論千說著站起來就要離開,觀止眼明手快地扯住他的袖子,急道:“師父你別走啊,其實是有一點點想法,但我出面可能不會成功,”觀止有些難為情地自嘲道:“我是哪根蔥啊,估計我到褚言他們那等大人物面前翻著跟斗溜過,他們也會視而不見。”
觀止無奈,他也想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可惜不夠格,在這個階級分化嚴重的社會,他一個小農民能做什麼?還不夠人家一個指頭碾壓的!
他師父好一點,好歹是個高階藥劑師,背後還有倪牧那個公爵的面子,說的話比自己的有分量多了,由他出面自己也不至於那麼被動。
“行,你小子不僅長年歲還長心眼了,連師父都敢算計!”蘇論千半晌無語。
觀止聽了一下子就慌了神了,他大力抓住蘇論千衣服的袖子,急急忙忙解釋道:“師父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現在只有一點頭緒,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我怕說出來你會說我瞎胡鬧,就想過幾天等我細細考慮好了再說……”
蘇論千揉了揉他的頭:“我沒生氣,下次別這樣了,有什麼事跟我說就好,別自己一個人在那裡瞎琢磨。”
觀止有些情緒低落地應了一聲“哦”,這麼一說,他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師父的,從小到大,他爸也沒特別寵他,反而更看重哥哥一些,只有在這裡,他師父才讓他體會到來自父親的寬厚的溫暖。
蘇論千寵他,教導他,有什麼事都幫他頂著,嬌養小孩子也不過如此了,而觀止卻沒有全心全意去對待這份感情,總有些隔膜,直到昨天才把自己的身世來歷,回應予這份信任。
看著蘇論千的微微高大的身影,觀止問自己,是不是經歷過親人的背叛,連給予全心全意的愛的能力都沒有了?
“師父,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蘇論千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觀止撲上來抱住,撞得他差點仰倒。
還來不及生氣,觀止已經放開了,還不好意思地傻兮兮地嘿嘿笑了兩聲,彷彿惡作劇成功了似的。
“行了,別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了,有什麼想法先跟我說說吧。”蘇論千嫌棄地扶了東倒西歪的觀止一把,嘴角也忍不住泛起笑意。
見他臉色好了,觀止打蛇隨棍上,“師父,都那麼晚了,你就在我這兒睡唄,咱秉燭夜談。”說著,他還把身子往裡面挪了挪,拍拍空出的半邊床衝蘇論千示意。
蘇論千無法,只能在他這兒躺下,養個徒弟比養個兒子還麻煩。
“趕緊的,別磨蹭,有什麼想法給我報備一下,我約了褚言明天過來商量你們的事。”
“呃,那個,就是,就是,我能不能跟他形婚啊?”
“形婚?還真是!你怎麼想到那兒去啦?”蘇論千側頭看了他家小徒弟一眼,沒想到他還真想走這條路。
其實不是每個人都樂意系統配對的,總有那麼一些系統配對好的伴侶,因為各種原因,不想結婚,於是他們會想出各種辦法來逃避,形婚就是其中一種。
這種有名無實的婚姻並不會太妨礙結婚的雙方,只要每年同居的時日達到了法律的標準就行了,而且,如果兩個人五十年內沒有孩子是准許離婚的,當然,這種情形只存在於配合率低於百分之九十五的伴侶之中,配合率高於百分之九十五的伴侶是強制終身在一起的。
從某方面說,帝國的法律並不是那麼重視人權。
“就是,師父,那個,我挺怕褚言他家裡人的,”觀止猶豫了一下說了實話,他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太擅長和人交往,褚言的家庭背景又複雜,如果我們之間有愛情的話,我還可以為了他們拼一拼,問題是我們一點感情也沒有,相處起來跟生意合作伙伴似的,我真的不想去趟這個坑。”
嘆了一口氣,觀止接著說道:“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拋開他的家庭不談,萬一我們要是有了孩子呢?我和褚言相敬如賓,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