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煌抓著正俯身在自己身下的女子的頭,面容冷峻,身下的動作根本不顧那女子死活,事畢,女子軟軟得滑落到地面,幾近暈厥。
“來人,”侍女們趕緊進來,兩人把那女子架拖出去,一人在盆架子上擱上水盆,也低著頭退出去了。
霍煌光著上身,赤足拎著中褲,他瘦,但全身的肌肉堅硬結實,像鋼鐵岩石一樣。發洩完以後,男子臉上的表情依然冷淡,眼中隱隱然仍有陰霾。冷眼瞥到架子上放著的一朵玉石花,那是遊園會後女主人崇元郡主贈給來賓的,一人一朵,他走過去拿起它,摩挲了一下,輕蔑得丟到地上,花朵立刻裂碎了。
走到銅盆處,霍煌自己清洗著身體,他一向厭惡女人在身上留下的□□,清洗也從不假手於侍婢,女人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用來發洩生理需求的東西。這個崇元小郡主,明明也是一個行為輕薄的賤|人,偏偏要對他拿喬裝玉女,不過,她有一句話說的對,兩看相厭,她之於他的功用,除了權勢上以外,其他也不過是一個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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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女皇攜文武百官至洛陽西百里的伏牛山出雲行宮春行攬勝。伏牛山是避暑勝地,夏日裡最是舒爽,今年皇帝提前駕幸,因而大家猜測,或許得要到九月才會重新回到洛陽。
千牛衛、金吾衛和左右衛等六衛選派精良將官侍衛隨行出雲行宮,至半路時,霍煌來到女皇的車座問安,虞盛光對女皇道,“母親,我出去透一透氣。”
霍昭應允了,看見她走後,霍煌追隨她離去的身影,看向車門,對他道,“阿圓是個嬌貴性子——姜無涯教匯出來的世家女子的習氣,免不了驕、嬌二字,阿圓則更是脫俗出塵。也正因為此,我才讓她做大晉的公主,我大晉需要這樣的公主。你可明白?”
霍煌應是。
“去吧。”女皇道。
霍煌離去,姜影兒上前對女皇道,“郡主對西平郡王的感情,怕不是說收就能收的。”
女皇沒說話。“不著急,”她半晌淡淡道,“每個人都應該學會選擇,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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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盛光漫步在燦爛的陽光裡。她的腳步輕盈,走上一個小坡,申時軼已經去晉中兩個多月,看女皇的情形,還不會讓他很快回來。他們一直在通訊,盛光知道他已與豫平郡王結盟,現在的洛陽令賀思則是申氏一族的中流砥柱,而賀思明面上,卻是自己的人。
申氏有申時軼、豫平郡王這樣雄心韜略的人,有賀思這樣胸懷坦蕩、國之大才的能幹得力的大臣,隨著女皇的日暮西山,雖然有她在世時的竭力打壓,但申氏的崛起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還有師傅,一直隱身於未知名處,他常說,道大、天大、地大、人也大,這世間有四大,而人則居其中之一,人取法地,地取法天,天取法“道”,而道純任自然——師傅一直沒有出現,是在等待什麼?
小坡下面,有幾個將官和侍衛在走動。虞盛光看見一人,心思一凝。
霍煌走到她的身邊,她瞥見他,問,“霍笙也來了?”
霍煌順著她眼睛看過去,簡短得答道,“是。”
虞盛光蹙眉,霍煌問,“霍笙屠殺了郡主的家鄉,這事一直未處水面,也難怪郡主不喜歡他。若是我能將他首級取下獻給郡主,你會否對我能好一點?”
虞盛光轉過身,霍煌比申時軼大了兩三歲,臉上卻多出經歷了風霜的崢嶸之色,這個人的危險蘊藏在眼底骨中,年齡雖輕,卻威勢盎然,不容人輕慢小覷。他不像阿狸那般從容驕傲,是無愧的天之驕子,但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依著女皇的教導、把他作為一個臣子來看,亦不得不承認,霍煌自有他的能力和魅力。
只不過——
虞盛光略斂了面容淡淡道,“本宮對現下與爵爺的相處和關係很滿意。”
霍煌攔住她的腳步,低沉的聲音微微沙啞,“可是我不滿意,遠沒有達到滿意。”他居高臨下,一面說,一面黢黑的眼睛看著她,他的面容擋住了天空中的烈陽,那道從眼角劃下來的疤痕更加明顯,眼睛裡面冷淡卻蘊藏著狂烈的要征服意思,對於不是自己的愛人流露出的這種表情,虞盛光剋制住內心的牴觸和不適,噗嗤一笑,她今日為出行方便,穿的是男裝,璞頭下的小臉兒像是一塊明玉一樣,笑容仿若清清湖面上晃動著的水,“壽寧伯一表人才,何必將目光只放在本宮一個人身上,你也應當把你那雙深邃的眼睛到四處裡瞧一瞧,去尋找屬於自己的芳草才對。”說罷輕輕繞過他,走向女皇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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