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又是陛下親自指婚,無可更改的事情了,既嫁與他,便要一心一意的對待他,不能再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我說的是西平郡王殿下,阿圓啊,你可明白?!”
老人說的鄭重,眼睛裡關切的光,虞盛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答應,又覺違心,想不聽不顧,又怎能忍心,她輕輕蹙起眉,垂下眼睛。
“這丫頭還是太小了啊!”馮少卿憂心忡忡,向申牧道,“哎,你幫我勸勸她。”
“少卿大人說的是這個道理,”申牧向是善於諄諄教導的,語氣輕柔而不容拒絕,虞盛光想到以往他將自己攬在懷裡慢慢教她的情景,一時心煩意亂,脫口道,“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們都不要再說了。”
馮少卿有些尷尬,“阿圓!”
申牧笑呵呵的,眼睛光彩灼人,“沒關係,老爺子,阿圓這是沒把我當外人。”
侍女們為馮少卿添上酒水。
他為了緩和氣氛,拉著申牧說話,“要還是在臨江多好,這丫頭就是個倔性子啊,非要出來,這深宮裡的險惡,霍家那一家子,從老太太到下面的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老頭兒絮絮叨叨,充滿了憂思。
“我不後悔,”少女突然道。
馮少卿和申牧停住了,向她看過來。
“我還是要感謝郡王爺能把我從臨江帶出來,王爺,謝謝你。”她看向申牧,那一瞬間,少女眼睛裡跳躍的亮意,申牧知道,她已經安靜冷淡的外表之下,內心其實還是那個臨江城裡曾經為了祖母攔下自己馬車的鄉野少女,執著,魯莽,認準了一件事便要向前衝,甚至是有些愚蠢。
他有許多的想要教誨她的、讓她可以更聰明、更婉轉、更能夠如魚得水的話,但看著這樣的她,申牧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她,一時自己竟真的嚐到了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