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已將他封為正一品的國禪師。陛下視他為禁臠,不容他與別的女子接近,曾經姜掌文都因為無意中犯了忌諱被陛下懲處,差點傷了性命。”
虞盛光微思,“也即是說,他來為我理療,未免會讓陛下內心裡不爽快。”
“正是這個意思。”雖說理療的事是女皇應允的,但難保這件事就會讓她心裡頭紮了根刺,況依著女皇的脾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事多了,虞盛光道,“去請九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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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回到未央宮,臉色有些陰沉,後面執扇持傘的侍女們亦是無言,小心翼翼得侍駕至殿前。
更衣後,霍昭看見書案上一卷蓮花紋的《心經》,問,“國禪師剛才來過了?”
“是,”葉柳兒款步上前,“大師方才給郡主針灸理療後,過來給陛下進獻了這一部佛經,是他本人用金池墨書寫的,加了護持,能助陛下安眠。”最近女皇陛下的心緒不好,夜晚常常失眠,她不知道為什麼,冷嘿了一聲。
“郡主怎麼樣了?”
葉柳兒道,“大師並沒有說。”
霍昭沒有再說話。
姜影兒進來了,“剛才九爺來說,今日彌安大師給郡主針灸的時候,他也帶著宮裡最好的兩個理療醫女去學著了,郡主請大師教導女醫們,想來幾日便可以學會。”
柳葉兒聽她這般講,不由轉臉看了看她。
未料女皇聽了這話,竟而動怒,恰一個小宮女奉茶上來,她沒有接,卻將茶盅拂開,那茶水澆了小宮女滿手,她並不敢言聲,急忙端好退到一邊。
“這是什麼意思?!”女皇峨眉輕立,臉凝下來,“讓彌安去給她理療,做什麼又要讓阿九去,又要拖拽著醫女?朕是不放心醫女手生,耽擱了她的治療,所以才讓彌安親自執針,一個兩個的,接幫拉夥,把朕當成了什麼!”順手把案子上的佛經掃落到地上,鼻子裡重重一哼。
所有人把腰彎的更低,低垂著頭。
女皇發火,言語裡涉及了彌安、崇元郡主和劉永三個人,都是她現下最為寵愛之人,誰感言聲。那葉柳兒盯著金磚地上雕刻的蓮花花紋,按照吩咐的,一個字也沒有。
姜影兒卻直起身,上前扶住女皇道,“陛下,您近來本就肝火旺,做什麼又要生氣。”回頭吩咐宮女,“給陛下煮一碗糖水,要荸薺、綠豆和甘蔗,快點兒送來。”
霍昭仍面色不鬱,卻沒有拒絕她攙扶過來的手,“你又要為誰個說話?”
姜影兒笑道,“微臣還真要為郡主說一說。”
她扶女皇到窗下的椅上坐下。“那彌安大師是青年男子,又是陛下的愛寵,青年男女獨處一室,怎麼著卻也不大像,所以才請來九爺,當一個見證,郡主這是玲瓏心腸,陛下當高興才是。難道她不識人情的您才喜歡?”
“更有,彌安大師事務繁忙,郡主的症狀卻不是一天兩天得好的,須趕緊讓女醫們學會,這又有什麼錯呢?陛下疼愛郡主,郡主卻能不恃寵而驕,難道依仗著您的寵愛天天讓大師過去嗎,那也太輕狂了。”
說罷跪到地上,抬首道,“微臣說的哪裡不對,陛下您多寬恕些個。”一雙眼睛盈盈的煞是聰慧,態度又那般溫婉,讓人不能不愛。
女皇的臉色漸漸和緩,“罷了,我身邊幸而還有你。”撫了撫她的肩膀,“起來吧,你有什麼錯。”
那姜影兒謝了恩,站起身。
葉柳兒在一旁不解暗自度她,不知道她這一番到底什麼意思。
宮人們傳道,“崇元郡主求見陛下。”
“讓她進來!”女皇的聲音已恢復平靜。
葉柳兒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再落後了,忙迎到中門,扶住虞盛光的胳膊,面含微笑著道,“陛下正念著郡主的身子呢,您就來了。奴婢扶著您。”
自進入這皇宮以來,葉柳兒還是第一次這般的殷切,虞盛光看向她,目光帶了點審視,那葉柳兒笑容真切,嘴角邊一邊一個小梨渦兒,倒也甜美。
“謝謝柳兒姐姐。”虞盛光沒有拒絕葉柳兒的殷勤。
兩個人走進內殿。
女皇坐在椅上,面上帶著慈和的笑,“阿圓,你好一些兒沒有?過來讓朕看看。”
“母親昨日不是剛看過兒臣,”虞盛光笑著道,走到近前,轉了兩個去圈兒,“您看,我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跟以前兒並沒有什麼兩樣,我又不是那琉璃人兒,您不必太過記掛兒臣。”說罷坐到她身邊。
哪有老年人不喜歡懂事的小丫頭,女皇看著她,面色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