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大礙。”見衛玄點頭不再言語,夏菱遲疑了一下,大著膽子問:“大總管可知姑娘是怎麼摔的?”
衛玄微一皺眉,“不過是意外罷了。”隨即又看了一眼夏菱,認出這是素雪庭的大丫頭,心中一動,問她:“近幾天有誰來找過章姑娘麼?”
夏菱笑著說:“大總管不知道,我們這院子每日裡進出的人多著呢……”
衛玄不耐煩的打斷她,“章姑娘是西院管事,我怎會不知素雪庭日日都有許多人往來,你明知我問的是什麼還要裝傻?”
夏菱一縮脖子,“先前,姑奶奶倒是來了一趟……”
衛玄眉頭皺得更深,冷冷的說:“有什麼便一次說了,吞吞吐吐的連話都說不利索麼?”
大總管果然可怕。夏菱當下也不敢再耍花招,一五一十的把之前姑奶奶來的事兒學了一遍。其中怎麼擠兌靜言的,怎麼數落不能在收籤冊上有外人字跡之類更是一字不落。
但夏菱這丫頭有一項優點,雖然她腦子好使,誰說了什麼都能記得清清楚楚,但她在學話的時候能管住自己不妄加評論,只把原話說了。這樣一來她說的話總是讓人信服,不像某些小丫頭,動輒一點點小事也要誇張上三五分,越說越玄乎。
衛玄這般精明嚴厲的角色必然能分辨出真假。聽著夏菱學舌,倒確實是姑奶奶慣常能說得出做得到的事兒。
又過了片刻,夏菱剛剛說完,裡邊的大夫也開好了方子起身告辭。
大郡主跟了出來,吩咐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頭冬晴送客。轉身又囑咐衛玄說:“只要是靜言這邊要用的藥材一律給最上等的。還有,你們那邊不是慣常預備著一種跌打藥酒麼?”
衛玄搖頭,“那都是給男人們用的東西,太狼虎。不過我記得還有一種宮制的紅花紫荊膏較為溫和,過會兒讓小廝送上來。”
大郡主詳細問了用法配料等,又叮囑幾句這才帶著丫鬟們去了。
衛玄讓夏菱進去回靜言,說他有幾句話想問,現在方不方便?不片刻夏菱出來:“說姑娘請大總管進去。”
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靜言復又出來坐在外廳裡哀怨的想:這些人非趕著她全身疼的時候才有話說麼?平日裡活蹦亂跳的時候怎麼都不來呢?
衛玄進來坐定,點著名兒只讓夏菱留下,其他人暫時迴避,等人都退下又是沉默片刻,才說:“今日落馬是意外。”
靜言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沒錯,確實是意外。”心中卻奇怪,這傢伙今天怎麼突然說起廢話來了?平日不都是惜字如金的麼?
“大郡主只是開個玩笑。”
“是,確實是開玩笑。”
“大郡主也是好心,希望幾日後你也能一起參加秋獵,出去樂一樂。”
“是,大郡主確實是一片好心。”
“你掉落馬下是因為不會騎馬。”
“是,我確實不會騎馬。”
就在靜言幾乎要懷疑衛玄今天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腦子壞掉了的時候,衛玄突然掃了一眼夏菱,“聽見了麼?沒人想害你家姑娘。”
靜言猛的一扭頭看向夏菱,只見這丫頭的臉蛋子一下就紅了,低著頭喃喃的說:“是,奴婢知曉了。”
靜言眨了眨眼睛,慢慢回過頭又去看衛玄。
衛玄也正好看著她,黑黑的眼瞳裡帶著笑意,“你的丫頭很忠誠,只不過愛耍賊心眼子。一件小事也要順便告個狀,訴個苦,很怕她的姑娘受了委屈被人算計。”
靜言想了想說:“她是我的丫頭,自然處處維護我。這也不算錯吧?”
衛玄點點頭,“但還是要收斂些。丫頭們說話有時口無遮攔,免不了有些喜歡斷章取義的,這便是招人記恨。若是落在有心人耳朵裡,橫著豎著也能堆在你頭上,到時候只需一句‘她主子不這樣說她又從哪兒聽來的’,你便有脫不開的干係。”
邪門了。
靜言定定的看著衛玄有些發愣。想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提點起她來了?
衛玄不習慣與人說話拐彎抹角,看靜言不解的神色便直接說道:“這丫頭已經告訴我姑奶奶來過的事兒,其實我今天來也是要說這個。先前交給你的賬可看過了?看出什麼沒有?”
見靜言垂下眼睛,衛玄一笑,又補了一句:“你只管有一說一,這次只是你我二人之間的事,不會有旁人知曉。”
靜言想了一下,先叫人沏茶,又讓小丫頭進來把這一陣子的各項票冊都拿來,做足了大總管要詢問近期賬目的假樣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