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該有什麼,不能有什麼她心裡也沒底。
好在這大娘雖平日裡愛在嘴頭上耍花招,但論起真章兒還是很妥當的。那一樣樣的菜品是用什麼原料,是什麼口味,或鹹鮮或清淡,說得有條有理。
靜言一邊聽一邊細細檢視她先前遞來的單子,一樣不落,待到王大娘說完,靜言也看完,直接取了西院管事章往上一蓋,齊活。
忙完了這一處,靜言又盤算著這麼多小姐連同府中的王妃郡主夫人等人,六人席要開三桌,整個西院也只有王妃的容華齋能放得下。
想到這兒便讓夏荷過去一趟問問王妃的意思。
“順便把夏菱給我揪回來!”
夏荷看著靜言那偷偷咬牙的模樣不由失笑,“姑娘不用著急,慣常世子和大郡主出去打獵不到太陽落山是回不來的。而且咱們郡主有一項怪僻,最是喜歡吃自己親手獵回來的東西。你沒見剛才王大娘的選單子裡缺了一味主菜麼?那便是烤物了。而且,保不齊郡主來了興致讓人在當院裡點起炭爐自烤自吃,那些小姐們也都愛這個野趣,先前已有過好幾回了。”
靜言揉了揉太陽穴道:“咱們不能賭郡主的心意。她若是有興致當然好,點個炭爐子有什麼難的?但她若是突然沒興致了呢?到時候抓瞎似的東拼西湊只會丟了王府的臉面。”
夏荷一聽也有道理,“還是姑娘想的周全,反正咱們王府也不差那一兩道主菜,便是燉了熊掌沒人吃扔幾個也無妨。”
靜言橫她一眼罵道:“你個敗家的死丫頭,還不趕緊去辦差?張嘴便是胡說八道,這話讓旁人聽了像什麼?看我不叫人打你幾板子的!”
可能是靜言平日裡溫吞慣了,夏荷也不怕她,只是的頑皮的一吐舌頭,“知道啦,這不是左右沒人才敢跟姑娘說笑的麼?反正姑娘也不會真生氣,就是嚇唬人罷。”
說罷便一溜煙的跑了,留靜言獨自在原地氣得瞪眼睛。
“你的小丫頭不怕你,看來姑娘的脾氣果然是很好的。”
抽不冷子從身後冒出句話來,還是個男人!嚇得靜言原地跳了一下,“誰?!”
回頭,沒人!
再回頭,一張放大的臉,濃眉大眼,嘴巴咧著笑呵呵的說:“章姑娘別怕,是我七虎,可還記得我麼?”
靜言先退開兩步,這才說:“記得。你是大總管派來護著西院的?什麼時候來的?”
七虎一笑,“一直都在,從你們開庫房便一直看著呢。”
靜言一驚,立刻左右看了看,猜測這人高馬大的男人能藏在哪兒?竟然沒人發現他。
正想問時,突然聽不遠處跨院中傳來一聲哀鳴,然後便是女人的哭喊聲。
七虎神色一凜,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笑意。只見他往前跑了兩步,一縱一躍,人已跳至廊上。再奔了兩步,又是一躍,高大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房頂之間。
靜言呆呆的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急忙向發出聲音的跨院走去,半途遇上聽見動靜的秋嫂子,便一同往小院疾行。
這院子正是自過中秋王妃留下的那些藝人所居之處。一進院門靜言便看到有三四個粗壯的女人攔著一個小姑娘,而那痛哭的人便是這個姑娘了。
四下並未見七虎的蹤跡。
秋嫂子厲聲呵斥道:“青天白日的哭叫什麼?死了娘麼?”
那小姑娘原本正拼命掙扎,聞言便直著喉嚨喊道:“我娘早死了,輪不到你個賤婦來詛咒!我哭我那死去的姐姐與你何干?姐姐死的不明不白,今日我定要討個說法!”
靜言一聽便猜到這是昨夜死去的姑娘的妹妹。
那姑娘猶自破口大罵,想她慣常行走江湖賣藝,口中什麼混話都說得出。靜言一看秋嫂子要急眼,連忙拽了她一把,上前一步說:“人已經去了,你便喊破了喉嚨也是無用。我是王府西院的管事,有什麼事兒你只管跟我說便是了。”
說罷衝後跟進來的幾個廚房裡的婆娘使了個眼色,“把這位姑娘帶到後廚西廂旁的空屋子裡,我這就過去。”
隨即又交代秋嫂子,“若是一會兒我院裡的夏菱等丫頭來了,勞煩嫂子幫著照看些,讓她們按單子把要用的傢伙事兒都搬到擺晚膳的地方,有什麼不明白的讓夏菱去西廂找我。”
秋嫂子哼了一聲算是應了,等靜言走出去兩步又說:“章管事帶兩個丫頭跟著罷,我看那小姑娘又混又橫的,別撕扯起來驚嚇了您。”
靜言聽了一笑,回身點點頭,“謝過嫂子提醒。”
丫頭是帶著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