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聽不出喜怒哀樂:“這些貢品自然都是極好的,皇上不如挑些出來,賜給諸位朝臣,倒是更合適。”
“朕不過逗逗你而已,怎麼就生氣了?!”
朱祁鈺低低地笑著,撩起她的一綹發,放進口中輕輕啃咬著。如今雖然軟玉溫香抱滿懷,可她卻僵硬得像是石像,全身硬邦邦地靠在他懷裡。這樣的感覺,令他倏地想起以前,看來,她似乎是有些生氣了,正與他彆扭著呢。慢吞吞地拿過記載貢品數量的冊子,他眯著眼翻了翻,漫不經心地開了口:“不如,就派人將安南進獻的黃金塔虎骨活絡膏給於少保送些去,聽說他近日舊疾發作了……哦,對了,還有朝鮮進貢的一批人參、鹿茸以及鹿鞭,也似乎不錯,賜給諸位勞苦功高的閣臣倒也的確合適……”他自言自語般的說了不少話,見她不知不覺抬起頭看她,便趁機吻上她的唇,狠狠親了好幾下才罷休:“素衣,還是你想得周到,倘若沒有你,朕還真的是疏忽了呢!”一邊恭維,指尖也一邊不安分地到處遊走,乘機吃豆腐佔便宜。
瞧他這裝模作樣的神色,哪裡是她想得周到,只怕,他早一步便有這樣的打算了吧?!
她心知肚明,自從朱祁鎮回朝之後,斷絕其與朝臣的往來自然是必要的,更重要的是,怎樣收買人心,然原本擁護朱祁鎮的朝臣轉而站在自己這邊,這,恐怕是朱祁鈺一直以來思考的關鍵所在。於廷益、王文、陳循,高谷、王一寧等閣臣自是擁立他的,前不久,他還特意下旨使刑部右侍郎江淵兼翰林學士,直文淵閣為閣臣。作為一個帝王,他能將這些籠絡收買的手段與恢宏政績並用得恰到好處,那麼,朝綱便可以日益穩固了。
再加上,於廷益等人的確是赤膽忠誠,時時牢記朝政社稷,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如今,他優待這些臣子,也是應該的。
素衣再也繃不住刻意透出不悅的臉,被他這一番恭維給逗得哭笑不得。“既然如此,皇上還要懲罰臣妾麼?”她垂下眼簾,睫毛如羽蝶攏翅,在眼波深處劃過一道暗青的陰影。然後,她緩緩抬頭,輕輕地咬了咬唇,亮得不亞於燭火光芒的眸子望定了朱祁鈺,揚唇笑起時,便獨獨有了一段難以言喻的嫵媚。
“不罰……該賞……”他看得有些痴了,黑眸緊盯著她,彷彿一生都看不夠,俯下身,以吻封緘她的唇,熱燙的唇舌喂入她口中,緩慢的、火熱的、深深的吻著她。在他的吻下,素衣如小動物般無助喘息著,纖長如春蔥的手不知所措地一揮,無意中揮倒了桌上疊放著的梨木嵌螺鈿的珠寶盒,一顆又一顆飽滿圓潤的珍珠滾了出來,細膩光滑,白的粉的,顆顆都是極難得的珍品,就這麼零零散散滾了一桌。
“這是琉球進貢的海水珍珠。”似乎是吻得過癮了,他才放開她,隨意拾起一顆寶光瑩韻的白色珍珠,湊到她耳邊,在她白潤的耳珠上輕輕滾動與那白皙的肌膚相映襯,煞是好看。“朕一直覺得,你缺一副合適的耳墜子,這些珠子倒也襯得上你,正可派上用場。”
可不是,看看她的衣著打扮,倒實在是樸素得緊,除了髮間的鳳簪和頸間的蟠龍珏,便再無飾物,哪裡像是個受盡帝王專寵的貴妃?他知道,她不喜那些珠光寶氣的繁蕪飾物,更對綾羅綢緞錦衣華服沒興趣,可他卻一直有種慾望,想要將她按自己的喜好裝扮起來,素白的雪綢,紫金的鳳釵,白玉的蟠龍珏,圓潤晶瑩的珍珠,只有他的素衣才配得上這些不染纖塵之物。
又或者,只有這樣,才能襯得他的素衣更加出塵。
在她那小巧的耳垂上掛上一對珍珠的耳墜子,看那珠子隨著她款款的步履搖曳生姿,這樣的美,想必是動人心魄的罷!
這樣想著,他又取了一顆粉色的珍珠,夾在指縫中,在她嬌嫩的頸間來回滑動,帶點惡意的挑逗。珍珠的細膩與他指掌的薄繭,形成強烈對比,細緻與粗糙,同時摩挲著她白皙的頸項。那雙重的觸感,有著加倍的刺激,讓素衣不由臉一紅,禁受不住挑逗地的螓首微搖,想避開他親暱的摸索,他卻不肯輕易罷手。
“別動,容朕比比,什麼顏色更適合你。”他輕聲開口,找了個藉口,又拿起幾顆珍珠,繼續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滾動摩挲,晶亮的黑眸半眯,看得彷彿著了迷。“白的粉的,都不錯,該怎麼選呢?”他低低地笑著,體內狂熾的血液開始漸漸地沸騰狂燃。接著,他故意鬆開手,讓圓潤的珍珠從領口處一顆顆的滾進她的衣衫中,貼著她妙曼的身軀,在柔滑的布料下滾動。
素衣咬著唇,強忍著已到嘴邊的輕吟。冰涼的琉球深海珍珠,觸及溫暖的肌膚,讓她忍不住微微地顫抖著戰慄。而朱祁鈺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