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所覺悟,不僅不可洩露天機,插手世事輪迴,更不可擅自篡改紫薇帝王星的命盤,破壞天體執行之道。
可她;執拗地選擇置若罔聞。
如今,尚不曾推衍出明日的變數;她卻已自知是罪大惡極了。若是要由她承擔一切的責任與後果的話,那麼,她確信,她的下場必定是不得善終,輕則死後墮入阿鼻地獄,重則永不超生,世世受輪迴之苦。
這就是所謂的作繭自縛麼?
素衣緊緊抓著披風,心中繞過百轉千回的滋味。
而朱祁鈺呢?
身為紫薇帝王星的他倘若知道了一切來龍去脈,知道這一切皆是源於她從中作祟,必然會恨她至極吧。
他是應該怪她的。
如若不是她窺知了蟠龍珏上的箴言,私自篡改了他的命盤,那麼,今日的朱祁鈺依舊是獨善其身的郕王,不會陷入這繁蕪紛亂朝堂之爭。她還記得,在他寢房的牆上掛著一幅字跡清朗的顏體行草,上書宋人朱敦孺之詞。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款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醉洛陽。
此詞狷狂不羈,從中便可窺見他那傲視塵寰的不屑之態。身為皇族子弟,竟將如此露骨的詞作置於自己的寢房中,分明就是孤高倨傲地宣告,他朱祁鈺從來就沒有把這大明天下置於眼中!
昔日荊楚三千歲神龜,死後被楚王珍藏之以竹箱,覆之以錦緞,供奉於廟堂之上留骨而貴,可誰又知此神物寧願在泥水中潛曳尾而生呢?若朱祁鈺是嚮往自由的神龜,那麼,自己與那愚蠢的楚王又有何分別呢?一切均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