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知道他們的情形了,你問起上官先生的下落,可是有什麼事要找他嗎?”
太極陳笑了一笑道:
“正是要去找他,保明這次回來就是叫我去找他的。他失蹤了!”
“失蹤?”丁曉不禁愕然,不知太極陳到底是開玩笑還是正經話,他怔了一會,問太極陳道:
“怎麼這樣大的一個人會失蹤?哦,我猜著了:也許他浪遊江湖,懶得和朋友通音訊吧?”
太極陳正容說道。
“不是這樣。他和我本來就少通音訊,以前他仗著一柄扇子闖蕩江湖,誰管得著他?可是這次不同,他真的失蹤了,不止令許多江湖朋友吃驚,連朱紅燈也給嚇壞了,所以才要保明回來叫我。保明,這事情你對師弟說吧。”
原來陳保明也是義和團中人。以前朱紅燈曾拉過太極陳兄弟出山,太極陳兄弟也都像姜翼賢一樣,雖然同情義和團,卻不願冒大風浪。可是保明年少熱情,卻自動求去,太極陳兄弟商議過後,也就讓保明去了。
丁曉聽得陳保明是義和團後,忽然如有所悟,問道:
“怪不得那次你在古松崗上給人包圍時,我出手援助,你也懷疑起來。敢情你因為是義和團的人,所以特別小心。”
保明笑道:“正是這樣。你不知道清廷是如何對我們處心積慮,欲得而甘心。他們什麼陰謀詭計都使得出,軟硬兼施,拉、嚇、拆、騙,什麼手段都有。我們不處處小心那還行嗎?”丁曉聽了,這才知道秘密團體中的人,警惕性特別要高的道理,對陳保明的不滿與誤會,也就釋然冰消了。
當下太極陳笑道:
“你們又把話題拉遠了,這些話留待以後再說吧,你還是先說上官瑾的事。”
陳保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於是簡略地將上官瑰“失蹤”的事說給丁曉知道。
原來上官瑾上次從山東趕到河北安幹,在赭石崗頭,助了朱紅燈一臂之力,救出丁曉,就是有要事而來的。丁曉當時也曾聽他們談過一兩句,神情很是緊張,他沒敢湊過去聽(見第三回〕。
當時義和團的大本營在山東。山東除了義和國外,還有一個大刀會也很有勢力,而且成立在義和團之前。大刀會也是跟清廷作對的,只是沒有像義和團一樣,提得出一定的主張,它只是廣個勢力較大的一般的秘密會社。
義和團崛起後,對大刀會是極力聯絡的,可是初時義和團未盛時,大刀會看它不起、興盛後,大刀會的主持人,卻又有所妒忌,發生了磨擦,這其問有著很微妙的關係。
當時大刀會的主持人是王子銘,一柄單刀,曾得山西霍家的真傳,也算得是一條好漢。雖然剛愎自用,卻是直腸漢子。大刀會與清廷作對,也與當時外國教會作對,被清廷稱為“刀痞”及“會匪”(八國聯軍入北京前,各公使曾要求清廷取消義和團及大刀會,將大刀會與義和團並列,足見西方列強對這個群眾組織的忌憚),說起來和義和團的宗旨很是相同,只是王子銘到底只是秘密會社的首領,還脫不了霸佔“地盤”,搶奪“徒弟”的習氣。當時所有的秘密會社都是如此,也怪不了他。
大刀會在山東江北一帶,勢力極大。到義和團興起後,不免因為勢力範圍的問題發生磨擦;而且參加義和團的人越來越多,大刀會“會友”的發展,也就不免受阻。王子銘眼光魄力都不如朱紅燈,他認識不到義和團的發展對他是間接幫助,——牽制了清廷的注意,分散了清廷的力量。他只是從小處著眼,看到的只是大刀會的利益,因此就不免常常生氣。朱紅燈雖然識得大體,處處忍讓,而且想進一步和他合作,卻又因連年奔走,且又缺乏時機,所以雖有此心,卻還未及實行。
也是合當有事,在朱紅燈離開山東到河北保定去找姜翼賢的期間,山東昌邑縣的義和團總舵杜趕驢(他是趕驢出身,別人叫慣了,他就以赴驢做名字),突然被大刀會捉去。原來昌邑縣算是大刀會的範圍,杜趕驢在那裡發展義和團,事先沒有取得王子銘的諒解,王子銘竟連通知也不通知,就在月黑風高之夜,突然帶了幾把好手,悄無聲地把他擒去。按說王子銘久歷江湖,就是捉人,也該“先禮後兵”,或者先責難義和團在山東的總舵交人,不交時才能決裂的。但王子銘卻受了別人挑撥,竟不顧利害就先動手,這挑撥的人,利用了王子銘的性格和大刀會與義和團的矛盾,放了這著毒招,處心積慮。險惡之極。這挑撥者是什麼人物,以後再表。
且說王子銘這個違背江湖規矩,事出非常的舉動,頓時嚇壞了山東的代總舵李來中,他不知該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