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技業,能傳授結你的也都已傳授了。你還年輕,不應在荒山野谷埋沒一生。你仰慕翼王,就該去完成太平天國未竟之業。”
司空照頓了一頓,再指著龍吟劍和描金扇對上官瑾說道:“這兩件東西都是翼王留給我的,現在我拿來給你。”
上官瑾惶然說道:“這弟子如何消受得起?”司空照擺了擺手,往下說道:“我還沒有說完。這兩件東西,我都拿來給你。可是並不是都送給你使用的。這把鐵扇是送給你作兵器的。龍吟劍呢,卻是託你暫時儲存的。”
上官瑾道:“得這把扇子,已經是過分了;弟子如何敢覬覦翼王的佩劍?只是這把劍將來由弟子交給誰呢?”
司空照先不答他的話,往下說道:“我不給你這口劍是有原因的,一來你氣力較弱,不宜於用劍,而適於用打穴的兵器,這把扇於正合你使。二來翼王的佩劍,意義重大,你雖年少英雄,但還不應用這把劍。我的意思是要你帶在身邊,到遇著可以付託,有開創的魄力,可以繼承翼王事業的豪傑,才可以給他,我信得過你的眼光,所以交給你代我給它擇主。
司空照說到此處,又呷了口酒,微微笑道:“徒弟,咱們性情相投,你與我都有狂生習氣,不是可以開創一番大事業的人。我就怕你鋒芒太露、希望你稍斂英華呢!”
上官瑾受了師父的重託,又驚又喜。第二日就拜別了師父,浪遊江湖,到處找尋風塵奇士。
士別三日,即當刮目相看,何況上官瑾在華山之巔,學了五年的上乘武功。這番重涉江湖,不久就聲譽雀起。上官瑾雖然改文習武,但對青巾儒服,卻有偏愛。書生結習,尚未忘情,所以在江湖浪遊,還是作秀才打扮。江湖上因他出手極辣,所以又將他稱為鐵面書生。
這樣的在江湖浪遊凡年,上官瑾雖遇過許多英雄豪傑,可是卻無一當意。直到遊山東時,才碰到一個令他心折的人。這人便是後來創立義和團的朱紅燈。朱紅燈那時雖未正式開山立櫃,可是義俠豪氣、已名震江湖,三教九流,無不結納一在山東的潛勢力很大。
“上官瑾初時還以為朱紅燈只是浪得虛聲的黑社會人物之類,還不怎樣把他放在眼內。哪知後來上官瑾因為在山東獨來獨往,任性使氣,竟和山東一位前輩武師,因事誤會,結了樑子,弄得很是尷尬。幸虧朱紅燈出頭調停,片言立解。上官瑾見了朱紅燈後,長談徹夜,才知道朱紅燈抱負非凡。彼此印證武功、又不相上下。上官瑾這才深深佩服,願意幫助他創立義和團。上官瑾與朱紅燈結納的經過,不屬於本書範圍,略過不表。
只是上官瑾書生結習,仍是來除,他只能浪遊江湖,替朱紅燈物色豪傑,而不能在農村裡生根,做細緻複雜的組織工作。上官瑾將翼王遺留下來的龍吟劍送給朱紅燈後,便又遊戲風塵,江湖行俠去了。
書接前文。這次朱紅燈在安平府五十里外的赫石崗頭,設計圍殲官軍;救護丁曉時,上官瑾正因為一件重要的事情;啟山東匆匆趕至河北,找尋朱紅燈,正好碰上赭石崗之戰,助了朱紅燈一臂之力。
上官瑾少年時候,隨第一個師父方復漢闖蕩江湖時,也曾吃過苦頭,經過艱險。現在他見了曉也是初闖江湖,頗有點是他當年的樣子:丁曉比他當年更是年輕,更沒經驗,而且又沒有師父相隨,上官瑾自自然然對丁曉生出好感。一路上拉著丁曉間長間短。
健馬嘶風,人影綽綽,赭石崗頭血戰之後,朱紅燈的義和團俘獲了數百官軍,押解回去。丁曉夾雜在人流中,很是興奮,但又有點莫名其妙地害怕,這些人全是生活在他所熟悉的“世界”之外的人物,雖然他覺得這些人很是“可愛”,但這些人對於他是太陌生了,他還沒有成熟到可以理解他們。
朱紅燈的義和團,黑夜行車,秩序井然,他們透過曠林崗坡,走入狹窄山徑,山坡傾科,棧道逼窄,這一隊人全都下馬,牽著牲口,在磨盤似的山道,迂迴前進。步聲踏踏,蹄聲得得,回聲悠悠,山道兩旁,不時地閃出人影,打著暗號,前未接應。在丁曉眼中的印象是,夜風呼嘯。氣氛緊張,人物“詭秘”,他感到有點怔忡。
行行重行行:穿過林崗,降下山谷,斜越密林,發現了一座小小的山莊,依山面水,用巖山以築碉堡,倚叢莽而作掩遮。這便是安平樂義和團總舵之地。
其時,這座山莊,雖已夜深,人全不寢,山莊到處,火把通明,留守的義和團和義和團家屬,正聚集村前,狂呼接應,他們要瞻仰總頭目朱紅燈,也為赭石崗的勝利而跳躍。他們見了朱紅燈,就如同見了親人。丁曉瞧在眼內,不覺眼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