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再怎麼強健,那也不是鐵打的。一路舟車勞頓,又有魔道人士的堵截,在丁茵來接應之前,連露一行人其實行走得很是艱辛。如今回到門派,又躺在自己房間的床鋪上,連露整個人都徹底放鬆了。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氣味,哪怕是連露還記著昭彥的那一檔子事情,可是當她倒在床鋪上,她還是疲乏得連根指頭都懶得動。整個人跟被抽筋扒骨似的癱倒在床上,不見一點兒的力氣。
把臉埋在枕頭裡蹭了蹭,連露愜意的“哼、哼”幾聲,然後翻個身,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待到醒來,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日頭西斜,紅豔豔的晚霞映照在凌晝峰的冰面上,透過冰層的折射,從連露房間的窗戶看來,那是美不勝收的一片。
“你這丫頭,怕是在家裡慣會享受的。”門外傳來丁茵爽朗的聲音,“快點開門,你師姐我給你送吃的來了。”雖說連露的房間是由連露自己來佈置的,但兩人修為的差距,就連露這麼點小房間,在丁茵眼裡自然跟沒設防一般。以往辛煜在的時候就是一貫直進直出,相來沒打招呼的。不過為了表現出對同門師妹的尊重,丁茵還是在外頭叫了聲門。
還在被子裡打滾的連露聽到這聲音一個激靈,然後整個人鯉魚打挺似的坐了起來,嘴裡還慌慌忙忙的道:“哪裡敢勞煩師姐送過來,我自己起來拿。”不過就以連露這穿衣起床的速度,她肯定是比不過丁茵進門的速度的。
彷彿就是一瞬,丁茵就坐到了連露的床頭,速度之快看得連露眼睛都直了。丁茵彈了彈連露的腦門:“不知道咱們凌晝峰是個冰天雪地呀。就你這磨磨唧唧的速度,別說,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還不得師姐我幫你溫起來。”
丁茵雖是青年女子的模樣,可終究是個金丹修士,具體年紀咱們就不細說了。別說連露如今小女孩的身子,就是加上連露穿越前的年紀,在丁茵眼裡都是不夠看的。因而丁茵雖是同輩師姐,可看連露的態度多少還有著長輩的慈愛。
“嘿嘿嘿嘿!”連露剛剛睡醒,這會子人還有點迷糊。她被丁茵被這麼一說,不由得摸起額頭傻笑起來。
小姑娘粉嫩嫩的模樣格外可愛,剛睡醒的時候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就跟鮮嫩可口的桃子似的。丁茵忍不住上手捏了兩把:“手感不錯呀!”
見連露撲閃著大眼睛望著自己,丁茵有道:“還不快吃。”這話題轉換之快,讓丁茵這個說話的人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嗯吶。”連露嘴裡含著東西,說話只能這麼含含糊糊的。她咀嚼的過程中腮幫子鼓鼓的,看得丁茵眼睛又是一亮。
“師姐這回可不能再捏我臉頰了。”連露下意識的覺得脊背一涼,一個閃躲就躲過了丁茵伸過來的魔爪。她也是真餓了,在這個間隙裡又給自己嘴裡塞了一調羹吃的,然後說話的聲音變得更含糊了:“這回要是捏我,我得流口水,掉飯的。”
“哈哈哈哈……”看著連露的小模樣,丁茵忍俊不禁。到底是不好意思再去捏連露的臉,不過丁茵還是伸手戳了戳連露鼓鼓囊囊的腮幫子:“好好吃你的東西,食不言寢不語。”
這麼一番笑鬧,師姐師妹之間最後的一絲生疏與隔閡算是煙消雲散。連露也就放心大膽的問起了自己之前的疑惑:“師姐,那昭彥到底是怎麼了?那日瑛兒可是看見,她的身體是不受控制的朝大殿頂部撞去。”
這話問得丁茵一愣,她停頓了片刻,拍了拍連露的手臂:“昭彥?我們凌晝峰裡哪裡有個叫昭彥的。那可是魔道妖女的名諱,如何能從你口裡說出。”
連露不過是睡迷糊了,才沒有失憶,但見丁茵這麼正經的說來,她又忍不住產生了一絲懷疑:莫不是自己記錯了?
不過丁茵加施在連露手背上的力道還是提醒著她,丁茵這話說得有蹊蹺。想了想,連露換了個說法:“我們不是帶了個姑娘回來了嗎?她之前身子不好,一路磕磕碰碰的。如今怎麼樣了呢?”正邪對抗,在這凌晝峰上,過多的提起魔道中人的名字確實不太像話,畢竟臨淵閣還是有其他勢力的。不過如此說來就沒有那個忌諱了。
“呵呵。”丁茵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是師妹記錯了人家的名字。那是咱們季汀師叔的遠房侄女。人家名字叫季彥,哪裡是什麼昭彥。”從丁茵抖動的面部肌肉以及扭曲的表情不難看出,她自己也覺得自己話說得荒謬。
“哦……”連露也不知道露出什麼表情,說什麼話好了。這一番話包含的資訊量太大,她反應不過來。
丁茵又拍了拍連露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