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的目光一直落在雷劫中央的白池身上。
恍忽間憶及,那時他渡劫時拉白池回來之時的場景。不過只是潛意識裡的第一想法,然後便做了,於是有了之後的事情。若是當初……沒有那隨手一拉,怕他們之間便也只是當初的一面之緣,各自修行再不相見。
幸好那時心思未明,卻做了最對的一件事情。
那邊白池自然是不知道他是何感想。
佈陣。
一如當時同溫言渡劫時布的那般,一個小五行陣當即行成,並順間與他之前布在外圍與之相應的大五行陣相熔。法修終歸不比劍修,渡劫之時只需一劍破之即可,反而更多的還要歸功於法寶陣法相幫。
試想想……
雷劈來了你弄一道水注上去頂?
雖說因為各自修為,實力,以及施法者自主的影響。不會像凡俗界一般出現水導電,反而幫了雷劫的後果,但……畢竟相剋便是相剋,沒有絕對實力的壓制想要勝出是不可能的。偏生雷劫的實力又因渡劫之人的實力相定,一翻因果之下自然沒有人能憑空頂得住。
阿呆找了處‘寶地’,學著白池盤膝而座。
“等雷劫過了,或許我就能徹底化形了。”他十分開心,“就算到時還化不了,也用不了多久了,烤肉,你等我!”
溫言依舊目不斜視。
第一道雷劫已然打了下來。
白池做足了準備,自認為擋下不在話下,卻發現還是低估了這雷劫,竟比他之前所遇到的三次都要強,這讓他十分不解。琴少主白逸之倒也罷了,溫言的那一次卻是他們二人共同度過,怎麼也不應該比他的要差。
現在偏生……
他皺了皺眉。
溫言也緊跟著皺眉。
做為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以及自身之前便渡過相同的雷劫,他自然也輕易的瞧出其中不同。第一反應便是回頭去看阿呆,想問一問是不是因為對方的原因,卻不料看著那小子滿眼亮光,顯然也是光瞧出來因此興奮得不能自已。
默了一瞬,他走到對方面前。
“拿來。”
阿呆傻眼:“啥?”
“儲物袋。”溫言冷冷道,“之前從天星宗那姓秦的手裡奪來的那個。”
阿呆點了點頭,順從的交出。溫言神識一掃,發現裡面竟只有區區三件法寶,細一看才發現品階都不算太低才堪堪有些滿意。將東西取出來拿走便又將儲物袋丟了回去,留下阿呆傻眼的瞧著被打劫過的儲物袋。
片刻之後若有所感,爬起來瞬間沒了蹤影。
溫言也沒管他。
白池已經抗過三道雷劫,現階段是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擔心最後幾道的威力。他之前的準備都是朝著溫言當時的情況來的,現下雷劫品質比那還要高,一時之間便也有些手忙腳亂。還好他向來冷靜自恃,很快穩住心神,安心渡劫。
腦袋上是被揉亂了的頭髮,似乎還帶著些溫度。
想到那人時不時的動作,每次似乎都頗為有安慰或欣慰鼓勵之感,一時心中竟奇蹟般的大定,半點不見意外之色。
待到第十八道之時,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溫言將手中的三件法寶丟出。
想也不想,白池便是伸手接過,按照先後順序一一打出,第十九道雷劫便瞬間被攔得七七八八,最後被他隨手揮散。不夠,照這樣損耗下去根本不夠,這三件法寶雖說比一般弟子帶著的好些,卻也只是沒到金丹的弟子執著的又能高到哪裡。在這雷劫面前,估摸著……最多也就能撐個四五道,到時候情況還是一樣。
阿呆是從空中掉下來的。
“果然還是用跳的最快!”他鬆了一口氣,隨手丟給溫言一個儲物袋,“這裡面似乎還有不少,先用著。”
淡藍色的儲物袋看似隨處可見,然而其中繡著的掩月宗標誌卻是明晃晃的表明了主人是誰。
溫言讚許的看了阿呆一眼。
後者得意的挑挑眉。
掩月宗的那一位比天星宗的還不如,他連丹藥這種誘惑都沒來得及幻化而出,只是瞧見白池便恨恨的衝上前來。阿呆帶著他饒了兩圈,便如約又帶到了那片懸崖之處,卻不想後者不知為何突然倒飛而出落在不遠之處。
掛在身上的一道玉佩應聲而裂。
阿呆當即明白那應該是什麼保命的好東西,只遺憾為什麼不是他的,同時覺得這一回恐怕不太容易了。
也因為這一插曲,他才多耗了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