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行四人往酒樓方向走去,不久就看到一杆“酒”字旗幡,微風一過便翩翩飛舞,很是惹人眼。
酒樓屋簷下掛著一匾額“白玉軒”,門前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看上去酒樓生意竟還不錯。
“終於能正兒八經的吃一頓好飯了……”秦睿一肚子委屈不知與誰訴。
進了酒樓,找了一張靠近窗戶的包間,兩人坐下點好了菜,僕從在外面一桌也坐了下來。秦睿將小白從懷裡拿了出來放在桌上,一邊撫摸著小白,一邊與劉健開始交談了起來。
“剛才小哥言道,尊師善治百科,多為雜學。大明開科取士,靠的是經義八股,道德文章,這雜學如何助天子治理天下?”劉健疑惑地問道。
“劉公,經義八股,道德文章中可有教富民之策?可有教強軍之策?可有教興國之策?讀書人靠四書五經來求取功名,不過是舉業而已,於富民強軍興國無用,四書五經最大的作用就是自身修養和文化同化。讀書人以四書五經來增強自身修養,約束道德。國家以四書五經來教化百姓,同化異族,尋求民族認同。所謂夷狄如中國,則中國之,靠的就是這些四書五經潤物細無聲的同化。家師常與我說,聖人文章自董仲舒獻於漢武帝,歷朝歷代被各種解讀,無非是為統治階級服務。唯一留存之精髓,即為‘家國天下’四字而已。”秦睿侃侃而談,聽得劉健瞠目結舌,估計都有讓人拿刀砍了秦睿的心思。多年網蟲的功底還是不錯,後世這種觀點稀鬆平常,在這個年代就是大逆不道了。“令師想法果真不同凡響,但不知令師所學如何富民強軍興國?”
“先生學貫古今,見識學問,非在下一黃口孺子可比,敢問劉公,劉公心目中的富民強軍興國欲達到何種目標?”秦睿反問道。
“天下大治,無非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棄者,皆有所養。”劉健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麼敢問劉公,經義文章之中可有如何實現天下大治之描述?可有達成目標之刻畫?自始皇帝至今可有一代達到過這種大治之世?即使史書所書‘文景之治’、‘昭宣中興’、‘貞觀之治’、‘開元盛世’、‘鹹平之治’也不過是輕傜薄賦,與民休養生息而已,連民不家賦而國用足的狀況都達不到。”秦睿反問道。“經義文章無非教化百姓而已,家師所治之學就不一樣。家師學識淵博,研學自成一家,在下自幼追隨家師二十餘載,所學不足家師治學一成。說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話,讓天下百姓不再受饑荒之苦,達到倉稟實而知禮的還是可以的。”秦睿娓娓而談,猶如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讓劉健覺得秦睿臉皮厚到了極致,即使劉健這種久經宦海的老油條,也覺得與之交談都害臊。
正在這時,兩個身著綢緞衣衫的商人走了進來,邊走邊吵,“哎呦,這天熱得可真是不讓人活了,要是能有一碗冰鎮綠豆湯,定能爽心。”另一人搖著頭,“這時節,哪裡來的冰啊!滿天津衛你去問問,誰家有冰窖?”
“劉公是否覺得在下自誇?”秦睿察覺到劉健的表情不善,聽到兩人對話,來了主意。
劉健沒有做聲,算是預設了。
“不如這樣,劉公,我們來賭一局。”秦睿笑吟吟的對劉健說道,“鄙人現在身無分文,給我一刻鐘,我用家師所授,將飯錢賺出來如何?”
說著,伸出了右手,這是要擊掌為誓啊。劉健只好笑了笑,伸出右手,兩人擊了三掌,算是達成了交易。秦睿扯開嗓子,喊了一聲,“掌櫃的,請過來一下。”
酒樓掌櫃聞聲趕緊上前來:“客官,可有什麼需要?飯菜在準備,請稍待片刻。”
“敢問掌櫃,貴姓?”秦睿問道。
“免貴姓胡!”
“哦,胡掌櫃,幸會幸會。這天氣炎熱,不知貴店可有解暑降溫冰沙?”秦睿問道。
“客官說笑,小店小門小業,沒有餘財準備冰窖,所以沒有辦法為客官提供冰沙。”掌櫃的一臉赧赧然。
“哦,原來如此。”秦睿假模假式的看著胡掌櫃,又笑著說道:“胡掌櫃,我有一密法制冰,極易且成本極低,今天傳授與你,這頓飯就算你請了,可乎?”
“可,太可了。”胡掌櫃的一聽秦睿的話,立馬瞪開了雙眼,商人的精明立馬顯示出來,只不過一頓飯錢,如果學會了,那麼,賺的可不是一點兩點,趕緊如皇軍身邊的狗腿子一般,低頭哈腰的諂媚道“不知公子需要何物,我來準備。”
“附耳過來。”秦睿低聲在胡掌櫃說了兩句話,“去準備吧,東西準備好之後,端到這裡來,我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