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睜著大大的眼睛,用可愛的音調說:“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哦。”然後自顧自地笑起來。老爺子擱下手中的茶,用刻意壓低的音調說:“風洛,從今天起就是你的貼身侍衛。”
“哦,原來你叫風洛啊。很好聽,我喜歡。”思凡的眼睛直盯著她,亮晶晶的。
“風洛,以後小姐的安全教給你了。記住!你保護的不是一個人,因為她已經懷有身孕,你要格外小心。”
“是!”
風洛想,老爺子真的很殘忍。
之後老爺子又找過她,緊皺著眉頭,掩不住的沉重。
“不知道為什麼,思凡最近開始頻繁的做夢!雖然她說很模糊,可是我知道那都是以前的事。風洛,她可能開始憶起以前的事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面對老爺子難得出現的茫然,風洛心中也是一片動盪,只能勉強說:“您說好就是好,說壞……就讓它變好。”
“算啦算啦!就像彥吾司說的,我也老啦。”
臨走的時候,老爺子突然看著風洛突然有些感嘆:“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沒有用那些手段強迫你們分開,現在大家會不會都好一點?風洛,其實我真的有點……”
最後那兩個字雖然始終沒說出來,可是風洛是懂的,就因為懂所以才更加失落。她很明白,有些東西錯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這就是時光的殘酷。
懷孕的那段日子,對思凡來說是很痛苦的,一方面是止不住的妊娠反應,另一方面是止不住的夢境。她隱隱能感覺到,在她內心似乎有什麼東西將要破土而出,這讓她期待也更讓她不安。照顧著她的風洛最近時常感覺到有視線凝聚在自己身上,每當她抬起頭時總能看到思凡猝不及防的轉過頭,而且在這段時間思凡更偏向於自己的幫助,好像自己是她最信任的人。雖然內心覺得很對不起愁眉苦臉的夏普,不過不能否認,風洛還是有些微欣喜的。
轉眼又到蟬鳴的夏季,這時的思凡已然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待產孕婦了。這時的思凡情緒鬧得更厲害,整日顯得焦躁不安,動不動就發脾氣。夏普這樣美男子也沒逃脫厄運,臉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有時還帶著血痕,連風洛看了都覺得不忍。可是夏普並沒有抱怨過什麼,一如既往的關心照顧著思凡,總是放低姿態試圖平息思凡的怒火。家裡擺放的東西也重新安置,將那麼易傷人的物品收藏起來;屋子裡也開始點安神的薰香,浴室更是增加放鬆性的精油,而夏普本人更是拜師學了一番按摩推拿的好手藝,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思凡能安心養胎。風洛跟著夏普忙前忙後,有時候也想,思凡如果真能和這個男人一輩子,也挺好。
在思凡預產期前幾天,風洛再次應老爺子的召喚來到“雨泉”。老爺子站在窗前,雙手在玩弄一隻金色的懷錶。看著那隻懷錶在空中左右擺動,風洛覺得自己的心在同樣做著振盪運動。
“知道這是什麼嗎?”老爺子發問。
“懷錶。”
“你知道懷錶除了能看時間,還能幹什麼?”
“……”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催眠治療叫凝視法,用的道具就是懷錶。”老爺子看著她,竟然毫無預警的笑起來。
“哦。所以呢?”
“呵呵。性子還是這麼冷,跟小時候一樣,長到這麼大也沒怎麼改過呀。虧得思凡一直這麼死命纏著你。”
風洛很不高興,直覺就要結束這種毫無意義的談話。
“那孩子快想起來了,以前的事,還有你的事。”老爺子突然握緊了手中的懷錶,笑得很複雜也很勉強,“之後會怎麼樣呢?你們該怎麼辦呢?”
風洛下意識的咬唇,卻也是一句話也答不出。
“就想告訴你這個,走吧。”
風洛離開後,彥吾司又從神出鬼沒般竄出來,一把奪走了老爺子在手心把玩的懷錶,一臉的不滿。
“怎麼盡搶別人的東西,想要的話,自己去弄個來。”彥吾司邊說著,邊親暱的撫摸手中的懷錶。
“呵呵,我要這東西幹什麼,我又不會催眠。”老爺子反唇相譏,可惜對方卻為此露出驕傲的神色。
哎!世上啊!真是一物降一物。
其實不用老爺子說風洛也知道一些,畢竟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思凡可能還沒意識到她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坦率的注視她這個所謂的侍衛,大聲的下命令提要求了。總是刻意避免兩人眼神的直接接觸,卻又下意識的追逐自己的身影,偶爾接觸到她來不及收回的眼神,風洛總會為那眼中盛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