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落湯雞的男人無限委屈地指著站在池中央的壞小孩,因為她的惡作劇讓他毫無形象地在池子裡摔了個跟頭,只是憤懣的神情卻被嘴角寵溺的微笑出賣。
“哎呀!生氣了呀?那來抓我呀!來呀!”
“你這個壞孩子!”
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潑水聲,風洛竟然微笑了,“他就什麼名字?那個男人。”
“夏普,法特?夏普。”
“是嗎?夏普。”風洛喃喃地念出那個名字,然後俯首,單膝下跪,雙手交握於右膝,神聖地宣誓。
“風洛誓死效忠主人!請將保護法特?夏普的任務交給我。”
“好。”老爺子擱下茶壺,甩甩手示意風洛可以出去了。
老爺子對著風洛離去的身影沉思了好一陣才勉強回過神來,“戲也看得差不多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屏風後面便緩緩走出一人,金邊的繡袍,精明的雙眸,還有那嘴角隱約掛著的笑意都讓老爺子有打人的衝動。彥吾司無視一旁已經冒煙的老爺子,神哉哉地踱步至堂中央,站定在風洛剛剛宣誓的地方。
“啊呀呀,真是有情人哪,可惜了……”
老爺子順著彥吾司的目光望去,看到地毯上那兩塊明顯的水漬,心底不由得顫動,那麼堅強的孩子也落淚了。
“天意啊!有緣無份。”彥吾司下意識地用食指輕叩桌面,臉上仍舊掛著狡猾地笑。“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有什麼可後悔的!”幾乎是反射性的回答,很容易讓人看出其中的破綻。等老爺子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也是滿臉通紅,腦袋有些耷拉,像鬥敗的公雞。
“哎呀,怎麼這幅表情?你可是這回的大贏家,怎麼搞的像是我輸了還賴賬似的。不會不會,按照賭約,我這把玉如意就是你的了。”說話的人還真像變魔術似的,把一根通透的翡翠玉石擱在桌上。
老爺子看著這把玉如意有些失神,他早已忘了當初是如何急切的想要得到玉如意的心情,現在這東西在他面前擺著只能更讓他痛心疾首。明明就是死物,怎能抵過他完完整整的孫女?想著想著就再次憤恨起來。
“平時看起來那麼大本事!怎麼這次就不行了?要是你說得準,那麼……那麼現在……”現在也不會是這種局面了。老爺子在心中默默嘆息。
“喲!這還遷怒到我了?”彥吾司仍是一派的逍遙自在,事不關己般悠哉哉的品茗。
“好茶啊!真不知道這香味還能持續多久。”彥吾司半眯著眼睛,不知在細細算著什麼。
風洛回到ESSENCE做了隱衛,負責保護思凡和夏普的安全。有的時候她也會覺得很苦澀,看得見卻親近不得的痛苦真是說不出道不明。而且那人還不知道自己回來了,就在她身邊。可是知道了又怎麼樣呢?現在的自己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而身份是負責保護她的隱衛,僅此而已。
只是一日她突然被人攔下,其實也不算,只是那個叫斯迪的男人以酷得一塌糊塗的姿勢倚在門邊,不屑地打量著她。風洛於是停下了腳步,她感覺到他有話要說。
“真是沒用!我還以為終於可以和我家親親愛人周遊世界了呢!”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幾乎是無意識的道歉。
“看你這樣,我們哪還能安心的離開啊!不爭氣啊!”
簡直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風洛也被噎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等高壓氣流消失後,風洛才倏地撥出一口氣,下一刻卻又繃緊了神經。
是那個人!看清楚來人後,風洛也藏起了手中的塔羅牌。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我們都被嫌棄了呢!”彥吾司對風洛微微笑著,一派的牲畜無害。
第 18 章
思凡和夏普很幸福很開心,風洛很欣慰很苦澀。這種滋味在一次意外的見面後更加濃郁。清涼如水的夜,她的小思凡一個人臥在庭院的欄杆上睡著了,風洛知道應該立刻通知正拿著外衣焦急尋找著思凡的夏普,可是鬼使神差地,她竟然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輕輕地為她的天使披上了。沒想到她的天使竟然會掙扎著撐開朦朧的睡眼望著她,當時她以為自己的心臟會立即跳出胸腔,幸好她的天使很快禁不住睡神的召喚,很快再次陷入昏睡。只是入睡前模糊地說了句:好熟悉……的味道。
一句話竟讓風洛紅了眼睛。當夜的風把她落下的淚帶走了很遠很遠。
之後的再次見面,竟然會是老爺子的刻意安排。她虔誠的跪在堂中央,接受主人的好奇打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