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已經趕了好遠的路,傷員的厚棉被上都結了霜。
沒注意走近的小劉政委,大頭擂了擂車頭鐵皮,“能拉上他們嗎?”他想把傷員捎上。
七狗慘然地搖了搖頭,小柳子補充說:“人太多了,傷員不能挪動,一上車,沒有個半個鐘頭折騰不完,有這功夫,到城了!”
“這是怎麼搞的?”大頭不解地問。
“是三縱,吃了大虧,圍住了遭殃軍一個團,打了二天楞是沒啃下來,反而差點讓195師給圍住了,這些都是從三縱退下來的,三縱已經轉移了。”小劉政委從旁邊插了一嘴,解開了七狗小柳子大頭等的疑惑。
小劉政委與七狗連不是外人,半年前七狗連的第一批裝備就是他拉來分配的,並且由於七狗連經常上師部開會,與他更是相熟。大家親熱地相逢了,寒喧了好一陣。
小劉政委要履行一下外交職責,介紹一下他這位新首長的搭檔—文秀連長,可是一轉眼,卻發現這個淑女連長已經離奇地失了蹤,讓他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滿頭的疑惑。
其實文秀連長早就看到了大頭,都是熟人就想上前見個面,但是一見方向盤後面的七狗,她哪裡還敢露面,當年尿褲子的糗事正是七狗幫她解決的,這可讓這位靦腆的連長受了驚,一下子消失了。
事情有變,小劉政委不明就理,由於騾子走不動了,他求上了七狗,想讓七狗幫忙把那些個通訊器械運回師部。都是熟人,七狗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大頭等幾個人忙下來幫忙,與通訊連戰士一道往車上裝東西,七狗小柳子也在幫忙指揮著,這可難壞了文秀連長,這回躲不掉了,大姑娘硬著頭皮站到了七狗面前。
七狗一楞,幾個月前的那一幕瞬間又回到了腦海中,一想就羞紅了臉,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紅色,不敢看對方的神色,相對無言。
小劉政委發了呆,怎麼回事,他不明白,小柳子大頭也是不太知情,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這麼忸怩?
大頭的到來打破了兩個人的羞澀,小劉政委這才進行了互相的介紹,當七狗聽到當年的小姑娘李文秀已經成了師部通訊連的連長,驚奇地注視了她一眼。就這一眼,又讓文秀連長低下了頭,但是他發覺這位當時的“看守”也已經成為了一位基層的幹部,也是十分好奇,兩個年青人的心,已經靠近。
通訊連的戰士們把文秀連長當然地推進了駕駛室,這讓七狗的心緊張的不停地跳,本來就不是十分可靠的駕駛技術馬上就被忘到了九天雲外,車一頭就扎進了道邊的溝裡,熄了火,七狗一驚,老臉通紅。
小柳子疑惑地看了一眼七狗,好像有點不解“剛才好好的,這是咋的了?”他問。
七狗解釋不了,只是第一個跳下了車,與大頭幾個推起了汽車,小柳子穩穩地將車倒出了田地溝。在又一次機器的轟鳴聲中,車子終於走上了大道,只是駕駛員變成了小柳子。七狗萬分緊張地坐在他的邊上,手都沒地方放,相臨的文秀連長更是一路上就沒再抬頭,小柳子關注地看著他倆,好象明白了什麼,無聲地對著七狗捉狹地笑了。
一路無話,到了通訊連,扔下器材,七狗以為終於解放了,終於可以擺脫這個窘境,可是小柳子與大頭一陣嘀咕,走上來開了腔。
“連長,車沒油了,到不了炮連了!怎麼辦?”小柳子的眼睛忽閃著。
七狗一急,就要竄向駕駛室,大頭一把拖住了他。“沒事,我走著去找大炮兄弟,讓他先送過來點救急,然後再在哪等著你,這不就解決了。”
七狗也沒多想,答應了,大頭與幾個戰士馬上出發了,可怪的是,小柳子居然也一起跟了去,只把七狗一個人留在了通訊連門口,看守汽車!
小劉政委高興地把七狗讓到了連部,派幾個戰士布了哨看守,七狗實在沒辦法,跟著小劉政委進了屋。
屋裡的鐵皮爐子剛起火,有些冷清,七狗說不了話,小劉政委只能自言自語地與他聊了一會。但小劉政委不久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七狗眼巴巴地呆在那裡,有心要走,尋思怎麼也得和小劉政委說一聲再走,於是強挺著坐在那裡。
門一開,文秀連長走了進來,他仍是那麼的和順,走路都好象不會揚起一絲灰塵,就這樣靜靜地飄了進來。
一抬頭,兩個人的眼光楞在了一起,文秀連長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奪門而逃,可是連長的職責又不允許她這麼做,兩個人硬著頭皮隔著辦公桌坐下了,一時間屋裡靜悄悄的,很長時間沒有動靜。
營參謀長李公雞的大嗓門在院子裡響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