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夢見那些事。
我說不準在朱利安叫醒我的時候,我究竟睡了多久,但在半夢半醒之間,我發現他就蹲在我的床邊,在黑暗中輕聲低語。我能感覺到他用手緊緊抓住了我的肩膀,雖然還沒有完全醒來,但我還記得他那只有力的大手壓在我肩上的份量,還有他說過的一些話。他的聲音很恍惚,就像一個陷入深度催眠狀態的人一樣,每當他強調一個詞的時候,他的手就會抽動一下。
〃它們正在準備……它們要起來了……它們還沒有聚集更強大的力量,它們還沒有為克蘇魯禱告,而且崛起也不會是永久的,也不會被記錄下來……但努力的結果將會為意志轉移提供足夠的需求……為了奧蘇姆的榮光……
〃在非洲用那些'別的東西',用那些取代了埃姆裡·文迪-史密斯爵士和他的追隨者的東西來傳遞它們的資訊和夢景,它們最終打破了海底的魔咒,能像過去一樣控制夢境……儘管海里那些東西在監視著它們!它們再次掌控了夢境,但要實現那種轉移,它們無須打破水面的平靜……只需一點漸漸減弱的壓力就足夠了。
〃Ce'haie,ce'haie!!!
〃它們現在起來了;'他'認識我,要把我找出來……而我的意志……它們已經在夢裡準備好的東西……將會在這裡和'他'相會,因為我已經準備就緒,而它們也無需繼續等待。我的無知是無關緊要的……我不需要認識或理解!它們會給我指示;就像在夢裡它們已經給我展現了海底的王國一樣。但它們無法從我脆弱的意志或從任何一個凡人的大腦裡獲取表面的知識……人類腦海中的影像還根本不夠用來傳輸……那深深的海水……即使它們透過沙迪-梅爾的工作已經在很大程度上克服了它的負面影響……依然在干擾它們已經設法獲得的那些模糊不清的影像……
第34節:幻覺是如此的離奇
〃我是被選定的人……透過在我身體上的'他的'眼睛,它們將再次開始完全認識水面;到時候,當星星對位時,它們就可以實現偉大的崛起……啊!偉大的崛起!該死的哈斯特爾!克蘇魯無數年的夢想……所有的海底住民,黑暗居民,那些淤泥都市中的沉睡者,都將再次以它們的威力來毀滅世界……
〃它們可以永遠睡在那兒而不死,當某段神秘的時期過後,它們會像從前一樣再來……很快,當那個轉移完成後,'他'就會以我的形象漫步在地球上,而我就在'他'的最深處!這樣它們就可以有朝一日再次統治它們曾經統治過的地方……永遠地……就連伊布-特斯托的教友和處於睡夢中的克蘇魯的子嗣及它們的奴僕也包括在內……為了萊爾城的榮耀……〃
這就是我所能記住的一切,即使這樣,正如我所說的,這些在當時對我來說不過就是胡說八道。也就是從那時起,我開始接觸到一些古老的傳說和著作;尤其是我弟弟異常激動地掛在嘴邊的那本出自阿拉伯狂人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之手的晦澀難懂的兩行詩:
〃那是能夠永遠長眠的永生者,
而有了神秘的永世,就連死亡也會消逝。〃
我離題了。
在朱利安怪異的長篇大論的嗡嗡聲平息之後,我過了一段時間才意識到他已經不在我的房間裡了,而且清晨刺骨的寒風正在往屋裡灌。他的衣服整齊的掛在他的房間裡……是他昨晚就掛在那裡的……但他不見了,他的房門敞開著。
我趕緊穿好衣服,去附近找他,但沒有找到。破曉時分,我走進了警察局,驚恐地發現我弟弟被〃保護性拘留〃了。有人發現他漫無目的地穿行在市區北部的街道上,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巨神〃正等待著在海底的某個東西。他似乎沒察覺到他只穿著睡袍,而且當我被叫去辨認他的身份時,他好像也沒認出我來。實際上,他似乎遭受了某種可怕的刺激,還沒有緩過勁來,仍處在一種類似於神經受創的狀態,完全失去了正常思維的能力。他只會嘟嘟囔囔地說著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呆呆地盯著他的禁閉室的北牆;眼睛裡充滿嚇人的瘋狂……
我當天早上的任務使我忙得不可開交,而且還充滿了恐懼;鑑於朱利安的此種狀況,遵照警察局的精神科醫生的命令,朱利安從警察局的禁閉室被轉移到了奧克丁療養院〃進行觀察。〃把他送進療養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顯然療養院的管理人員在前一天晚上也遇到了麻煩。當我終於回到家裡後,那大概是在中午,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檢視當天的報紙,看有什麼訊息是和我弟弟的舉止有關的。我很高興地……或者說我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高興得不能再高興了……發現,朱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