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難得,可即便如此,那長劍上也漸漸產生了絲絲裂痕。
而徐子青,他的春雨劍法制造出無邊細雨幻境,但大火燎原,沖天火焰驚起,使雨水還未落下,已然先被蒸乾。
他舞劍更急,春雨也越發纏綿細膩,漫天都是濛濛水霧,天地間綿綿無盡,一道道被烈火燒乾,一遍遍再度落雨,消耗的,是徐子青丹田裡的大量真元!
那邊李才看著宿忻與徐子青左支右絀、落在下風,不由猖狂大笑:“等你們的飛劍折斷,真元用盡,我就要將你們生擒,帶入極樂峰獻給老祖!”他一邊縱聲長笑,一邊抓起一把靈丹塞入口中,“我有老祖謀來的丹藥,真元源源不斷。你們這等野修,如何能跟我相比!”
周圍的弟子們見到,也詫異李才的兇焰。
李才如此囂張,都因背後有元嬰老祖撐腰之故,而他手中的靈丹和無數靈器,也讓人嫉妒不已。
就有內門中的弟子竊竊私語。
有人說道:“這兩個小子冒犯李才,恐怕要被抓去做鼎爐,如果體內精華被吸走,日後再想要進境,就很困難!”
有人一嘆:“真是可惜了,我觀他們的修行真元純淨,似乎都是單靈根的天才,如此天資,若有足夠的培養,也未必不能成就一尊大能!”
也有人驚道:“但是今日的司刑並不一般,他難道當真會放任李才如此欺凌新弟子?”
亦有人言:“李才身後畢竟有元嬰老祖,雲前輩雖說上了天龍榜前五,可天龍榜也不過是金丹期的絕世天才榜,在元嬰老祖的威脅下,給李才幾分面子也很平常。”
“不對!”突然有人開口,“那個青衫少年,是雲前輩的師弟!”
這時候,許多人紛紛說了起來:“若是如此,就算只是為了顏面,雲前輩也不會將此事揭過了!”
一時間眾說紛紜,那些來尋鼎爐、侍妾的內門弟子們都在觀望,就連懷中的婢妾都忘記了。
徐子青的春雨劍法,也終於被壓制到了極致。
可惜的是他練劍時日尚短,總共也只練了春雨劍法的一個招式而已,自是難以施展得開。能夠拼到這個地步,還是他屬性與《四季劍法》極為相合的緣故。
琅琊環在李才的操縱下,更加氣焰囂張。
現下滿天的春雨甚至無法飄落,就已然被大火全數化去,那千斤重的紅環也更加快速地猛力砸下,一串串清脆的響聲傳入人耳,就好似傳進了心腑、傳進了識海,讓被困局中的人更加緊張,也產生了更多的壓力。
徐子青的確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琊環越發讓人覺得沉重了,它散發出的火焰氣息,也距離他更近了。
此時徐子青每一次揮劍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他的手臂好像有萬斤重,每當抬一抬都是萬分困難。
春雨劍法已經在這樣的逼迫下被他使用到了極致,因而也綿柔到了極致。
這是他曾經到達的境界,也是在柔極之時產生了一種滯礙的關卡。
徐子青深知,柔極之後,就應該是突破之力。
正如春雨落完,種子汲取到了足夠的滋潤,就要立刻掙脫束縛,頂開無數泥石,破土而出!
這是一種極度壓抑之後猛然釋放的自由與爆發之感,掃清了之前的所有苦悶,一下子變得揚眉吐氣起來。
可也徐子青雖幾度經歷生死,卻體會不到這種感覺。
當然,也就無法將劍法的奧義與自身的心境相合,也就無法練成了。
但是現在,徐子青突然有了不同的感受。
因為如今的徐子青,就有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他更對李才有一種憤怒,失去了他往日裡與人為善的平和心情。
那琊環上濃烈火氣對春雨劍法的壓制,豈不就像是土石對種子的壓迫一般?
他想要突破琊環的禁錮、去幫助友人宿忻,豈非就如同種子要破開土壤、奔向廣袤的大地表面一樣!
所以,在某一個瞬間,被逼到了極處的徐子青,心境居然和那種妄圖突破的意見重合了!
柔到極處,就要爆發!
當春雨劍法帶來的意境都被化去時,種子也要萌發了!
至此,徐子青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持劍的右臂中奔騰流動,很快集中在右掌心裡,似乎立刻就要迸發而出——
木因春雨潤澤生髮,碧草破土。
身具乙木之氣的徐子青,配合己身的單木屬性,終是自春雨劍法悟出了適合他的劍訣。
第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