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熟知李才秉性,徐子青毫無相讓之意,上前一步緩聲說道:“的確是巧,每逢見著宗門裡有人無視戒律,就有李才師兄的身影,實在讓師弟我望塵莫及。”
李才臉色發青:“與我極樂峰作對之人,絕無好下場!”他出手催動真元,那縛仙繩便光芒更盛,因他怒氣驅使,竟然漸漸佔到了上風。
徐子青也沒與他多言的意思,身形微晃,就到了宿忻身側。
宿忻也是心思玲瓏之人,見李才與徐子青不對付,也就熄了不連累徐子青的念頭,與他並肩而戰,朗聲笑道:“子青兄,今日你我再度聯手,也是人生快事!”
徐子青應道:“正是如此。”他又微微一笑,“李師兄罔顧宗門律令,便是極樂老祖來此,也不在理上。”
兩人嚴陣以待,一個周身火氣熾熱,一個遍體木氣生髮,木助火勢,就顯出了很大的威力。
徐子青連番落李才的臉面,使他心中恨極。他確實只有築基初期的修為,根基也的確不牢,可他卻有一個護短的祖宗,硬是給了他數件靈器,任他驅使。
因此李才憤怒過後,便抬手一揮,打出了一尊靈鼎!
此鼎名為“拜月鼎”,是以月華之力精心打磨,若是底蘊雄厚的築基修士拿了它,使出來後形成月華之鎖,能捆住一座千仞峰頭,將它擠成粉碎。
而李才實力不濟,無法催出月華之鎖,但就這般砸出來,也有一座小峰頭的力量,要將徐子青與宿忻狠狠鎮壓!
“叮——”
原來是徐子青出招了。
只見他腰身擺動,長臂一身,鋼木劍已然打出了一式“春雨綿綿”。
霎時間,無邊春意四溢而出,方圓十丈之內彷彿都落下了細細的雨絲,那些雨絲極長,就如同一條白線,很快就佈滿了眾人的視線,遮住了所有人的眼。
他們的眼前變得一片迷濛,似乎天地萬物都被這雨線籠罩住了,可當雨線落在了身上,卻一點也不覺得寒冷,而是打從心底生出了一種纏綿,一種柔情。
這種劍法應該是極為柔軟的,但鋼木劍卻那般精準地打在了拜月鼎上,沒有半點動搖地頂住了它——劍尖與鼎相觸,讓它不能落下!
宿忻沒來得及出手。
他沒想到徐子青的劍法這麼快,他分明出手很是隨意,卻顯現出這樣的威力。他曾經也陪伴徐子青練劍,可那時候徐子青的劍法與現在相比,何止有天地之別!很顯然,徐子青是得到了內門的劍法。
以他的眼力,只從這一招裡,就窺見了其中隱隱包含的劍之奧義。
只可惜,這劍招帶著一種春回大地的溫和之意,跟他並不合適,他無法習練。
宿忻忍不住讚道:“子青兄,好劍法!”
徐子青劍尖輕挑,斜斜向上,口中則是一笑:“阿忻賢弟,非是我劍法高超,而是哪怕有靈器在手,若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來,也與尋常的法器無異。”
宿忻聽他這樣不客氣,心裡也有些詫異。
這個徐子青素來溫和仁善,卻不知那李才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了他,竟是讓他這般毫不客氣。
不過此時既然共同對敵,他自然也是要應和:“子青兄說的是,能將靈器使得不如法器的,也著實了不得了!”
兩人一搭一唱,氣得李才是七竅生煙,大怒道:“死到臨頭還敢耍嘴皮,看我琅琊環——砸!砸!砸!”
拜月鼎頓時化作一道白光,直被李才收回手心,同時又有兩個圓環前後爆射而出,前藍後紅,水火併濟,才一釋放就大放光華!
兩個圓環在空中眨眼間變作車輪般大,一個上面火光重重,一個則盪漾著水波,紅環直往徐子青打去,要剋制他的木氣,而藍環則對準宿忻,要撲滅他的火氣!而它們更是極重,足有一千斤,如果砸實,以靈器之堅硬,定是要把兩人砸得非死即傷!
宿忻神色一變,這琅琊環上的靈光,竟然比拜月鼎更加明亮!
無盡的水火之氣瘋狂地湧來,帶著鋪天蓋地的強大壓力,將徐子青和宿忻牢牢地壓制住,這對紅藍雙環至少也是一件中品靈器,加之是雙屬性,原本很難操縱。可李才卻在老祖的幫助下將這琅琊環煉製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寶,就算現下修為不夠,也能發揮出它七八分的能力!
這一下,宿忻和徐子青危險了。
宿忻的長劍上遍佈青焱寶火,這種寶火不是普通的水可以澆滅,卻是奈何不了靈器,而他這柄長劍品級則要差上一些,被琅環連連砸中,能勉強支撐了沒傷到自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