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要引為東床快婿?
當真也虎父犬子,犬子也!
賈家接下來一代不叫青黃不接,而是徹底沒有個頂門立戶的。上皇特意提及賈敬所謂的探花郎,到底是捧著賈家還是嫌賈家死得不夠快???
寧府的爵位落下了,不管賈敬接下來還是否入道,都無法更改一個現實,賈珍才是當家人了。賈敬最多最多也只有幕後出謀劃策。
眾所周知,幕後永遠比不上臺前。畢竟,就大朝會上,賈珍總不可能攜帶自家老父親出場吧。到時候若是當場敲定了某些個罪名,賈敬哪怕有才也鞭長莫及。
像是知曉眾人心思一遍,被暗中念來念去的犬子只覺得鼻子癢癢,猝不防及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賈珍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掏出手絹捂著鼻子,懨懨著開口:“赦叔,我生病了,妥妥的。”
“好好好。”賈赦趕緊上前攙扶著賈珍起來,給在場的大人們道歉:“諸位大人海涵,小侄患病,我們先告退了。改制這事還望諸位大人多多上心。”
說完之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賈赦牽著賈珍出了禮部衙門,上了寧府的爵車,才撒手面無表情的看了眼賈珍,“裝得可真像。”
“感覺有人背後罵我呢。”賈珍放下帕子,精神奕奕的開口,還催促著:“咱們趕緊進宮遞謝恩摺子。別磨磨蹭蹭了,流程走完了,我們先去天橋看刷把戲去。”
賈赦屈指敲了一下賈珍腦門:“你就那麼放心你爹在宮裡啊?我賈家頂樑柱還在宮裡,不知安危。”
一對比賈珍這熊孩子,他賈赦實在是太有危機意識了!
“你也說了頂樑柱啊,我爹能夠在奪嫡大戰中全身而退,都沒被清算,難不成皇帝現在還打算翻舊賬不成?”賈珍聞言,喝口茶,還眯著眼愜意著:“還是咱們家的茶好喝。禮部那摳逼的,次品也敢用來招待客人。”
賈赦聞言瞳孔微微一縮,望了眼茶盞。
不像眾人耳熟的碧螺春大紅袍等貢品御茶,施恩玉露算小眾貢品。其【芽葉細嫩、勻齊,成茶條索緊細,色澤鮮綠,勻齊挺直,狀如松針,色澤蒼翠綠潤,毫白如玉】湯色又清澈明亮,香氣清鮮,故為玉露。施恩是其產地。
此茶是十幾年前剛上貢的御品,由德熙帝命名。但正兒八經說這茶名兒,是他敬哥定的,也是他敬哥愛喝的茶。
按例說賈家閉門守孝後,貢品待遇基本也被削減得差不多了。
但寧府連出行的馬車,都依舊煮著茶,看樣子還是今年新上貢的新茶。
這享受的品質,嘖嘖……敬哥到底是不是上皇私生子啊??
“珍兒,你昨日出行也喝施恩玉露?”賈赦一字一頓,問得極其小心翼翼,目光一錯不錯的看著賈珍。
“沒啊,玉露要用琉璃杯才好看,骨瓷盞縱然白皙透亮但終究不夠亮,缺一份韻味。”賈珍撇撇嘴,“我爹那人你知道的,賊挑剔。不是想著等會也許會接他老人家回來嘛,就吩咐奴才準備了。”
“那昨日喝什麼?”
“君山銀針。”賈珍說起來還吐槽道:“不是說沖泡後,芽豎懸湯中會徐徐下沉又再升再沉個三回,非常有趣有趣,適合磨鍊心性。所以我最近非常不想看見我爹。他教我品茶,說以後赴宴了用得到,得文雅,我每天喝得舌頭都打麻,也吃不下甜品,氣死了。”
賈赦聞言心中一緊,頭皮都有些發麻了起來—賈敬真做好出家的準備了,逐步教賈珍吃喝玩樂。
“小小年紀說什麼死,犯忌諱知道嗎?”賈赦讓自己放鬆下來,熟門熟路忽悠道:“你好好品茗,以後叔給你做奶茶,蒙古傳過來的口味。”
作為一個貴族子弟,他其實也不太好喝茶的。
但沒辦法,這些都是社交必備技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