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雜的念頭尚未釐清,他已經不顧一切地闖進包廂,正巧看見夏海音喝得醉意醺然,興高采烈地一下親親這個、一下抱抱那個,開始都是跟女生玩鬧,接下來徐俊祺見她坐在沙發上累得喘息,也跟著坐下,一把攬過她。
“Vanesa,累了嗎?是不是想睡了?”
“我哪有想睡啊?”她吃吃笑,朝徐俊祺拋了個媚眼,那眼波媚得讓朱在宇神經差點繃斷,不覺大踏步走過去,扯開徐俊祺手臂。
“你做什麼?”徐俊祺驚斥。
“不要碰她。”他簡短地回話,堅定的姿態擺明這個女人歸他保護。
包廂內其它人都玩瘋了,各自狂歡吶喊,沒人注意到一個民間百姓膽敢挑釁總統公子。
“你該不會以為我想對她做什麼吧?”徐俊祺又氣又好笑。“她喝醉了,我只是關心她而已。”
睜眼說瞎話,明明就想乘機佔便宜!
朱在宇看看醉得神智醺茫的夏海音。“她到底喝了多少?”
“也沒多少,還不到半瓶威士忌吧。她酒量不好。”
知道她酒量不好還讓她喝?朱在宇怒視徐俊祺。
“你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徐俊祺微眯眼,對他銳利的目光很不以為然。
朱在宇收回視線,望向夏海音,她蜷躺在沙發上,眯著眼半睡半醒,他輕輕搖晃她。“海音,醒醒,我送你回去。”
“誰說你可以帶她走了?”徐俊祺涼涼地揚嗓。
他凝定動作,抬頭。
“Vanesa喝成這樣,我可不放心把她交給別的男人,誰知道你會不會變身成一隻禽獸?”
這個花花浪子竟敢懷疑他的人格?
朱在宇收凜下頷。“夏小姐聘請我當隨身保鑣,就是因為她絕對相信我的品行,我不會對她做出不該做的事。”
“真的不會?”徐俊祺嘲諷地望他。
他以一記堅定淡漠的回視作為響應。
徐俊祺冷冷撇唇,正欲發話,夏海音驀地動了動,櫻唇逸出貓咪般的吟聲。
徐俊祺望向她,溫柔一笑。“Vanesa,醒啦?”
她眨眨眼,水眸迷惘,神智依然陷於昏蒙的狀態。“怎麼了?”
“你的保鑣說要帶你回去。”
她聞言,驚顫一下,揚眸望向站在面前的男人。
“你醉了,跟我回去。”朱在宇冷然低語,口氣近乎責備。
徐俊祺訝異地瞥他一眼,跟著轉向夏海音,以為脾性高傲的她聽了肯定不高興地發作,但她只是掩落眸,輕輕咬著下唇。
是累了嗎?
徐俊祺不禁伸手撫摸她微燙的臉頰。“你好像真的很想睡了,Vanesa,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她婉拒他的好意。“我的保鑣會送我。”
真的要那傢伙送?徐俊祺不愉地擰眉,覺得自己彷佛在某場男人的鬥爭中落敗了。“你喝醉了,單獨跟男人在一起太危險,還是我——”
“放心吧。”她打斷他。“他不會對我做什麼。”
徐俊祺冷哼。“你敢肯定?”
“我肯定。”夏海音笑笑,唇角噙著一絲諷刺。“就算借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會動我一根汗毛。”她頓了頓,水眸揚起,盈盈的眼波盪漾。“對吧?朱在宇先生。”
他沒有回答。
第5章(1)
她睡著了。
勉力撐著精神,在他的扶持下上了車,剛坐定,她便靠著椅背,迷迷糊糊地閤眼。
朱在宇將冷氣調小,撥開風扇葉,讓冷風不對著她吹,選了一張鋼琴CD放進音響。
車廂內流洩輕柔的琴音,宛如一道春水,撫慰她安靜地入眠。
他放慢了車速,緩緩駛在午夜空蕩蕩的街頭,路燈一盞接一盞,串成銀河。
三十分鐘後,車子來到夏海音住的大廈樓下,窗外落著溫柔細雨,而她依然酣睡著。
要叫醒她嗎?
朱在宇有些猶豫,她這陣子工作行程滿檔,似乎總是處在睡眠不足的狀態,今夜又喝醉了,睡得如此香甜,他實在不忍驚醒她的美夢。
可以,終究得喚醒,總不能讓她一直睡在這裡?
他凝望她,她的臉蛋傾側,貼在椅背上,纖細的身子微微蜷縮,在朦朧燈光的映照下,流露出幾分奇異的脆弱。
他的心絃一動。
想象這幾年她在維也納苦學音樂,接著在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