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用抱胸的方式,祈禱了一輩子,也貪了一生。我要她放下一切,空空地來、空空地去。
既然從自然中來,還是迴歸自然吧!
我拉開後門。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平平的大地,沒有一點鳥獸的腳跡,甚至沒有風。
我把派蒂的棺材,放在雪地上,又為她拍了最後一張照片。
從相機的鏡頭裡望出去,似乎整個白皚皚的大地,都向她擁來。長青樹的影子,在午後的陽光下慢慢移動,移過派蒂的“遺蛻”,又移來紅紅的晚霞。
好安靜,聽不到一點鳥鳴,或車子開過的音響。
只偶爾傳來幾下尖尖蟋蟀的叫聲。
在派蒂原來的玻璃罐裡,剩下的四隻蟋蟀是更開心了。它們不斷地追逐、嬉戲、打鬥,且以派蒂剩下的蟲屍果腹,每一隻都長得肥肥大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