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人聲吵雜,很是靜謐。
露臺邊有石制臺階,我拾階而下,進到園景,內有木製長椅,我懶懶坐下,仰頭看星,耳邊有微風吹過,盡然很是愜意,我不禁閉目。不多時,聽見有細微聲響。周圍很靜,因此細小的腳步聲也很突兀,我睜眼,看我原來所站的露臺上站了一名男子,正向我這邊望。
說來也巧,正是那景氏少董。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燈光昏暗,我看不真切,突然想起助理的話,於是微微點頭,算是招呼,以為他只是出來透透氣或者抽根菸,沒想到他抬腳向我走來。我見他走近,趕緊正襟危坐。
他在我面前站定:“蕭末?”
我點頭,他能知我名字,我受寵若驚。
他突然微笑,在我身邊坐下,這木椅是雙人長椅,兩個人坐,倒也寬鬆。不知是否錯覺,我這樣看他側臉,竟然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他轉過頭來,大方給我看,看著我淡淡的笑。我腦海中突然靈光閃現,景氏少董的名字是……助理曾經提及,我努力回憶,依稀是,確實是,叫做景良辰,他的妹妹,應該是叫景良宇。景辰,景宇,景良辰,景良宇,景氏兄妹。我又仔細看他的臉,好吧,他也確實沒有做太大的調整,只是遊戲裡穿西幻黑鎧甲,拿紅白雙刃,現實穿深色西裝,打溫莎雙結,一時難以聯絡。
其實我亦未在相貌上做太大調整,不知道他是否認出我來。
我試探的小聲叫:“景辰?”
他的笑容擴大,微微點頭。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嚴格來說,我和眼前的男人,在遊戲當中應該處於曖昧期,而他,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了我現實的生活中,我毫無防備,真不知他何時認出了我。
“嚇到了?”大約是見我沒有反應,他輕聲問。
“不是不是”我連連搖頭,動作間不自覺的向後挪去,搖完頭之後才發現自己這個不合時宜的動作,很是尷尬的衝他笑笑。
他微蹙了眉頭,苦笑一下,雖是輕微,我亦有所覺,對自己剛才無意識的動作更是懊悔。
這時候又有人來到露臺,四下張望一番,目的顯著,是在找人,然後視線落在我兩身上,向這邊招手道:“少董,宏泰的張先生找您呢。”
“知道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深沉,全然不似剛才同我說話的輕柔。
他站起身,似乎要走,突然又轉頭看我,我還坐著,他向我伸手。我盡然沒有思考,就跟著他回了大廳,然後我就後悔了。
一回大廳他立即又被圍住,我站在一邊,無所事事的四處張望。過了好久,也不見人群散去,看看時間不早,思忖著今日職責已盡,不見助理身影,又見景良辰無暇□的樣子,我決定悄悄離去。沒想到剛剛跨步,就被抓包。
“小莫,你等我一下。”
我努力維持優雅之態讓腳底落地,回首抵著數道眼道,面上滿是笑意,心底千萬個不願意的違心點頭。他見我點頭,似乎鬆了一口氣,又繼續周旋在人群當中。
等他身邊人群散去,已是深夜,我是早早尋了張桌椅,形象全無地歪倒一邊,只差入眠。他走過來,莫可奈何的笑:“走吧,送你回家。”
原來他讓我等他半天,只為送我回家,我想說我有車,又不想駁他面子,只好趁他取車期間,偷偷打了電話給助理,一開手機,發現無數未接來電,皆來自同個號碼,不是我那彪悍助理又是誰,果然電話一通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原來她尋不到我,以為我已經回家,便先行離去。我抵著波濤般的口水,言簡意賅地交代她明天來幫我把車開回家,然後動作迅速地掛機關機。
景良辰的車過來,我上了車,他問我地址,然後開車。
我有些好奇:“我總以為你們這樣的人,都不愛自己開車。”難道不該是家有豪車數輛,司機兩名。
“這是朋友的車,我的車已經讓司機開回。”
我懂他意思,如今狗仔追的不僅是明星八卦,還有商界豪門,景良辰有幾輛車,什麼車,怕是早在各大雜誌有所備案,景氏酒會美女如雲,他深夜不帶美女春宵一度,而送一個男人回家,沒人拍到,定是明日頭條。
我一邊佩服他的小心謹慎,一邊又覺得有些憋悶。我本是自由隨意之人,突然要思考這多些世故的東西,總有些不太習慣。
我家離會場並不遙遠,三十多分鐘的路程,轉眼就到,大約是我睏倦已久,上車不久,就昏沉入眠,等到醒來,已是自家門前。我窘迫望他,他還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