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十二福晉,聽說那院子從前住了位側福晉,可現在沒人住了,爺說沒他的吩咐誰都不準進去。所以奴婢也不知道多少。”
“哦。”原來胤祥把那個院子給封了,沒了這個地兒觸景生情,他應該不常想起我了。
說實話,玉箏的院子我真是一次都沒有來過,今兒算是大開眼界了,這裡面花木繁盛,奼紫嫣紅,我性子疏懶,連種個花兒都不願擺弄,也不屑使喚別人,所以院子裡也是光禿禿的,相較之下,若是沒有裡面住著的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興許還會覺得這地方是難能可貴的賞心悅目。
小丫頭畢恭畢敬地望著我詢問,“福晉要不要去瞧瞧箏主子?要奴才們去跟您通報嗎?”
“不用了,你且帶我去看弘昌吧。”我還是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的好,省的我一見她,就會忍不住像那次喝醉了酒時一樣,撲上去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我在小丫頭的指引下快步往弘昌住的偏屋走去,那種急不可耐的心情包圍了我,想見到他的慾望一陣兒比一陣兒強烈,遠兒在我身邊兒一轉眼一抬頭就能看到,可弘昌不一樣,他與我分隔兩地,不能常常相見。
我不待丫鬟們動手,便自己親為掀了簾子。可掀開簾子我便傻了眼,瓜爾佳·玉箏被我這個不速之客嚇了一跳,她抱著弘昌與我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好長時間,弘昌方才好像掙扎著要玉箏把放下來,現下看見我來了,忙伸出兩隻小手朝向我,“十二伯母……”
玉箏還在那兒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帶我來的小丫頭立刻怯生生的回道,“箏主子,這是十二福晉,今兒是來看大阿哥的。”
“十三側福晉瓜爾佳氏給十二福晉請安。”玉箏被迫把弘昌放到地上,俯下身子給我行了個禮。這身分擺在這兒,我諒她就算心裡不高興,這火兒也沒法對我發了,我想她應該也不會虐待弘昌,畢竟她先前只有一個女兒,將來還指著弘昌給她養老呢,但我總覺得她不會對弘昌太好,不是自己生的、誰心裡估計都會膈應得慌,替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養孩子,還不能有絲毫怨言,其實她也挺苦的,我腦子裡閃過一絲快意,這就叫做惡有惡報吧。
弘昌蹣跚著步子向我這個方向來,“十二伯母……”我往前幾步迎上他,伸出胳膊親熱地一把把他抱在懷裡,“昌兒想不想十二伯母啊?”
他的小腦袋不停點著,用稚嫩的聲音答到,“想呀……”我欣喜之餘,用餘光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玉箏,她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嫉恨,但卻轉瞬即逝,如果我不觀察仔細的話,也許壓根兒就不會發現。
小孩子還是能感覺到的吧,誰跟自己親、誰跟自己不親,這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玉箏笑得諂媚,“弘昌能得您如此青睞,妾身這個做額孃的亦覺得臉上有光呢!”
我在心裡冷笑,面上卻是波瀾不興,“側福晉當真是有福分,生了這麼個人見人愛的兒子,我昨兒個家宴上還見著四爺府上的格格對弘昌也是另眼相待呢!”蘊秀常來看弘昌,不知她是作何感想。
“哦,您說的是蘊秀吧?她倒是隔三差五的就來一趟,不知今兒個她有沒有這個福氣正巧和福晉碰上呢?”玉箏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我不知她是真的毫無芥蒂,還是其實掩藏的很好。在我的印象中,大概每個養母都希望這孩子與他生母有關的一切都離的遠遠兒的。
我一邊逗弄著弘昌,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她,“是嗎?有心自然是巧的。她三天兩頭地來,我就是想碰不著也難啊。”
“福晉說的是。”她垂下頭,做出一副聆聽聖訓的樣子,倒讓我覺得自己像是蠻不講理的大老婆在想著法兒地給柔柔弱弱小妾們氣受。
她愛聽著就聽著去吧,反正我已經打算無視她了,“來,昌兒你看這是什麼?”我像變戲法兒似的從背後拿出一隻栩栩如生的布老虎,那是府裡的老嬤嬤閒來無事縫來給遠兒玩兒的,可我瞧著遠兒似乎對著個新玩具並沒有興趣,這布老虎擱著也是擱著,沒得浪費了老嬤嬤的一番心意,就在臨走前從他的房裡拿了出來,今兒拿到這兒轉送給弘昌,就當是借花獻佛了。
“老……老虎……”弘昌興奮的拽著布老虎的腿扯著玩兒,我環顧四周,這個屋子裡除了弘昌的一張搖籃似小床之外,還真是什麼玩具都沒有,也難怪他看上去那麼高興了,唉,不是自己親生的果然不會上心。
我轉過頭去定定的望著玉箏,“大阿哥的房裡怎麼什麼可玩兒的物什都沒有啊?”
她聞言一愣,盈盈給我施了一禮,“是妾身疏忽了。還當是男孩子心氣兒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