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人,看來殿下本來也沒打算為著把萱妃娘娘暗送出宮這件事獨自冒險。 ”我的話不言而喻,暗送萱妃出宮這事本擔著的風險極大,一旦事露,他在禁衛的中的暗線會暴露還是小事,直接引起沈府忌憚警覺那他姜永成的性命就甚堪憂慮了,因此這事不做比做好。
姜永成被我說的霎時臉色一沉,“姑娘不要信口雌黃,這是皇上親點的人手,我現在是待罪之身,就是想插人進來暗中辦事也不可能,更何況沈府借皇上之口調的都是沈府一派的人,怎麼可能留下空當給我。 ”
我也不和他爭執,“把剩下的六顆小丸藥交在姜永成手中說:“現在娘娘已經能勉強進藥了,這幾個藥丸每隔兩個時辰給娘娘用清水送服兩粒,只是千萬注意別讓旁人看到了,要是讓她們真看到娘娘病情好轉的狀況就麻煩了。 ”
姜永成依舊沉著臉悶不做聲的接過了藥丸,我看著這個十五歲年紀不大的皇子露出一副老暮神傷的樣子不由心生惻隱,覺得姜永成這個皇子是做的如此悽婉可悲,同時又對這種惻隱之情感到無奈——我面前的人並不是一個需要同情的人,也不是應該讓我同情的人,他有自己的決斷取捨,更是與師父有著深仇的人。
我把拿來糊弄人地藥留給姜永成後就藉著遁身術從容的出了忻蘭宮,算了算現在的時辰。 段璐那裡的事估計還得些時間,我心中那種早已萌動的牽念終於找到了付諸實際的機會,我飛縱在皇宮的巍峨殿宇之上,模糊地身影因為快速的移動只在所過之處流下了風動地痕跡,宮殿各處巡視的衛隊也都沒有察覺這纖小的異動。
我以源識探路尋找,知道皇帝現在還在早朝,就悄悄伏到了冥乾殿的上方。 本來現在已經過了退朝的時間,但我卻看到冥乾殿中文武官員依舊站的滿滿的。 那個曾經顯得臃贅地皇帝現在瘦下去了好多,只剩松皺的面板帶著深深的皺痕覆滿在臉部和手上,髮色之間竟然也能尋到幾根銀白,這個尚未到四十的皇帝此時看起來竟然如同六十歲一樣蒼老。
大概是因為我對當年的事情瞭解的多了,知道當時的皇帝無能無力,所以看到皇帝現在這個樣子,我心中沒有了當年的厭惡和反感。 只剩下對他可悲可憐地皇帝生涯所做出的一句評判:他,並不適合在這皇室積弱的幽朝做皇帝。
殿中已過朝散之時而不散,顯然是在討論著要緊大事,而現在的要緊大事無非只有一個,對二皇子姜永成在宮中殺官殺奴的處置,我不在乎他們對二皇子姜永成如何處置,只要我存心救他,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些人眼皮底下消失對我來說並不是難事。 我在乎地是此時朝堂之上官員的不同表現。
朝堂上已經有三個官吏跪倒在殿中,有兩人額前磕出紅痕,旁邊的沈邰依舊如往常一樣神態雍重,氣色極好的肅然侍立,沈銘則是臉色慷慨激奮的向皇上呈詞:“陛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雖皇室尊貴,非庶民所能比,但族制朝令也不可有違,二皇子殿下擅殺宮中奴僕罰奉即可,但太醫長五品醫官,雖是朝官編序之外,不能享爵封,但也頂著皇上所賜的官品,不請皇命擅自誅殺,無異於違皇命手誥。 這等反逆大罪。 皇上若是不加重處,皇威何在?”
皇帝坐在皇座上身子虛乏的陷靠在御座上。 姿態頗為頹靡,聽沈銘說完之後有氣無力的“哦”了一聲。
跪在堂下的三人身著朱袍,三律寬掛腰帶,胸前是吉安獸紋繪,一看就是御史監的官吏,三律 “律言”、“律行”、“律心”,是御使自律律他地標準,這三人如此模樣顯然是拼死出來保二皇子地。
“陛下,二皇子所為的確非有違法度,但萱妃娘娘病臥,太醫院未能盡職醫診,以至現在萱妃娘娘疾重難治,這原本就是太醫長怠慢失職,二皇子一時義憤殺人雖有不妥,卻有情可原,陛下應當酌情輕責,萬不可廢黜二皇子為庶民啊!”
我聽到這裡心中暗暗感嘆,看來姜永成這次地賭注沒有輸掉,沈府的意思僅僅是要廢姜永成為庶民而已,他們並沒打算利用這次機會斬草除根。
三個御史監的官員聲音已經有些嘶啞,顯然是話說的多了,而沈邰卻依舊好整以暇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旁邊的官員也似乎都有些站不住了,更有的在人群中對自己身邊的熟人低聲抱怨:“洪襄熙那老不死的人都走了,還留下這麼幾個樁子來礙事……”
旁邊的人回到:“今天這事只怕還有些奇怪,若是以往,兩位沈相說完,陛下肯定會應一聲‘就依沈卿所言’什麼的,可現在自討論起二皇子殿下的事情,陛下就一直嗯嗯啊啊,不說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