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著嘴說不出話。
張指導員已經轟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我說:“不用再問了!趙雅君!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以為你裝瘋賣傻就能躲過去了?”
我張著嘴巴,手足無措,說:“我不是,我不是。”
錢指導員也皺著眉頭說:“趙雅君,從你父親趙清途回南海,我就發現你有反常,絕對不是你生病鬧的精神問題。你問問你自己,你是不是早就背叛了組織!”
錢指導員說的沒錯,我的確在內心中已經背叛了組織,儘管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但是我知道,只要找到機會,我一定會尋找我自己想要的新生活的。甚至,我還想殺掉現在的紅衛兵的榜樣王山林,甚至還懷疑我們的教育、思想、理念是不是正確的。我只是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而已。
我腦中閃出一個的身影,趙德民!!難道是他揭發了我的這些想法?我只和趙德民說過我的這些想法。我腦袋嗡嗡的亂響,趙德民的身影在我腦海中盤旋不已。我的理智告訴我,不是趙德民,絕對不是趙德民。
我把頭一低,不說話了。
王隊長站起來喊道:“劉驊,你進來!”
劉驊帶著幾個前進大隊的人就衝了進來,王隊長吩咐:“把趙雅君關起來!”
劉驊很樂意的把我拉起來,一起把我推出了房間,一路上推推攘攘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在路邊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大家都應該很清楚,我被大隊認定為可疑份子,我自己也很明白。
我被關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裡,連燈都沒有,又潮又臭。
人生的光亮已經在我的眼前完全消失了。
這個時候,是1971年秋天。
冒死記錄第三部《格局》(5)
五、陳景強主任
等待我的是沒完沒了的拷問,為什麼說是拷問而不是詢問,是因為我幾乎每次都要捱揍。對於階級敵人,我原來的戰友們瞬間就變的冷酷無情,吃耳光幾乎是家常便飯。他們折磨我這個階級敵人,敵特分子,似乎是他們的樂趣,除了我念書的時候印象中的國民黨反動派用的老虎凳,烙鐵什麼的,我能夠想象到的和不能想象到的一切毆打方式都用上了。
每次挨完打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麼父親頭髮一下子花白,身體也總是直不起來,因為我的父親也遭受過和我類似的對待。
不過,我不同,我可能真的不是人。我期待人打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