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上的手,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上面的溫度,真實的令人難以置信。
何麟生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依如舊日的輪廓,依舊黑青的頭髮,雖然不知道那滿臉紅斑從何而來,令終於看清的他驚訝,卻也不見絲毫歲月的痕跡,終究還是——一個幻影——
可即使是幻影又何妨,即使是幻影也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自上回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等到他出現了,哪怕只是在夢中,哪怕只是酒後的幻覺,他也依舊覺的開心——
是的;開心;這三十年來讓他受盡磨難的一個詞;每一回都讓他摔的屍骨無存;可最後還是禁不住的去喝酒;喝醉了這人便出現了;所以他寧願他從來就沒有清醒過,這樣這個人便不會消失了——
猛然湊上來的紅唇令我著實吃了一驚,可還沒等我從這突然的狀況裡回過神來,何麟生的整個身子都跟著湊了上來,那溫熱柔軟的身體,一碰就再也不想離開,恨不能沾在一起才好,我沒有拒絕,也拒絕不了——儘管我想要拒絕的,可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拒絕,能給他什麼想要的,就給他吧,我這樣想著,他想要什麼就配合吧,我這麼認為,終究是我虧欠了他——
說不動容——都是假的——醒過來的頭一次,我覺得上天讓我再次醒來是一種厚賜……
東華山,西鎏宮,竹林之外,血字碑旁——
“擅入者死”刺目的四個大字依舊蜿蜒著血跡,白蘞靜靜的注視著石碑動也不動,他維持這個姿勢已經整整一天了。
紫冥站在白蘞旁邊,面色亦同白蘞一樣陰沉似水,不同於白蘞的是,他注視的不是石碑而是那石碑後的竹林,一望無際的蒼翠,此時卻好似猛獸一樣,吞噬著他的理智,一天了整整一天了,而這片竹林他亦已經七年沒有踏入。
“我不等了”看著太陽從正空到隱沒,從灼熱到消失,紫冥的理智早就被無限的惶恐所代替,他只想快些找到那人,只要能把人活生生的帶出來,就是死在這林子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站住”
“哼”紫冥自然不會理會白蘞,抬腳就要往竹林中去。
“不想他死的話就回來”
“我要是現在不進去,人才真的死了呢。”紫冥咬牙,再次抬腳,他不想再等下去了,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到屍體。
“你要是現在進去,別說人救不回來,連你也要死了裡頭,師尊的脾氣你比我清楚。”擅入者死,當年師尊親自立下的碑立下的規矩,七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忽視這石碑上的四個字,更沒有一個膽大的敢私自入這西鎏宮,即使他貴為一教之主,在這東華山上也無法插手任何事物——
“噢?難道你我就在這裡等著?等著人死了就好了?”紫冥怨毒的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白蘞,都是他,若不是他派人追趕,那人怎會進這該死的竹林,若不是他屢屢阻攔,說不定自己現在已經把人救出來了,他害怕,害怕自己終究不能把人活生生的帶出來,一刻就是那麼一刻,也許就是下一刻,那人也許就會在這片該死的林子裡某一個他看不到的角落死去——
白蘞抿緊薄唇,僅剩的一點血色也跟著淡的沒了影,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不如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手心的汗寒的刺骨,指甲深深的嵌入肉裡,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勉強控制住所有瘋狂的念頭,不讓自己失去理智——絕對要將人活著帶出東華山——
“再等一會,我已經派人去請大長老了”頓了頓,似乎要說服自己也似乎是對紫冥說的“而且,我先前得到訊息,正派武林人士企圖竊入西鎏宮,現人大部分已被葛嬰拿下關在地牢,我想那人或許——”被關在地牢了,至少沒有姓名之憂。
紫冥看著白蘞,這個人竟然連大長老都搬動了,可想來也只有大長老才能輕易入的了這西鎏宮——
蜿蜒的一角從隱隱的蒼翠之中飛簷而出,最後一絲陽光也消失在了那通透的建築之上。
身份成雙(一)
西鎏宮的主殿整個都是由白玉琉璃石建造的,通體晶瑩剔透,開在這翠翠青峰之間,便如白蓮出於碧葉,菡萏嫋出煙波,綠水池子里長出了棵水芙蓉,比之天音廣擴殿的恢弘,比之碧海潮升閣的金碧輝煌,這西鎏宮絲毫不墮其後。
此時早就過了正午,陽光一縷縷的照進來,透過輕薄的帳子,細碎的薄紗,去了炎熱,只餘下絲絲縷縷的光和亮,柔柔的灑在躺臥在床上的人身上,只見髮絲柔亮黑如墨雲,朱唇不減胭脂,眼角輕輕勾出一抹紅絲線,魅的惑人,更是露出大片如玉肌膚,顯然薄被之下所著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