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2 / 4)

還是太過在乎了——

不知過了多久,噠噠的細碎的腳步聲從殿外傳入,將沉思中的我驚醒過來,看一眼依舊垂頭不語的人,默默的躲入椅背之後。

進到殿裡,宏薊連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抬頭看上位的人一眼,無聲的指揮著侍女將膳食擺好,宏薊到跪地上“請太上教主用膳。”

何麟生好似現在才剛剛意識到有人來了似的,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前方,忽然好像想到什麼,整個人嘩啦一下的就站了起來,焦急無措的在殿內尋找著什麼。

宏薊跪在地上並沒有意識到上面的人有什麼不對,猶疑的將進來之前葛總管交代的事情說了出來“教主和右護法大人已經在竹林外候了一天了,想是真的有什麼大事——”可還沒等他說完——

“去哪裡了?去哪裡了?”何麟生張皇失措的奔下高臺,那模樣直把宏薊駭的白了臉色,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太上教主——”

“滾”剛剛擺上的飯菜被掀翻在地,滾燙的湯汁混合著蹦起的瓷片飛濺出去,宏薊卻是連躲也不敢躲,這是怎麼了?宏薊想著,他在這裡伺候了太上教主七年,卻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這可如何是好?

“滾,都是你們的錯,他走了、他又走了”何麟生單手抱著懷裡的罈子,眼前的柱子由一個變成了兩個,又由兩個變成了三個,晃晃頭,他努力著想要看清楚,但是他醉了,醉的很厲害,否則他怎麼會見到那個朝也思暮也想苦苦尋了三十年的人——

他將眼睛睜大,不清楚,再睜大,目眥欲裂,可為什麼還是看不清楚?何麟生急了,他拼命去揉,雙目被粗暴的動作弄的赤紅腫脹,卻還是看不清楚——

宏薊嚇的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跟著他進來的人亦跌跌撞撞的滾著出了去,可何麟生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扯掉礙事的簾子——沒有,掀翻雕花金紋的大床——沒有,推倒書櫃,嘩啦啦的東西碎了一地,可還是沒有——

沒有,哪裡都沒有,怎麼會沒有?身子撞在猶在嫋嫋的飄著檀香的燻爐上,頹然的跌在地上,白玉的琉璃石清晰的映出那張蒼白憔悴的臉,還有那眼中濃濃的愁,早已咬破的唇蠕動著一抹鮮紅;詭異的刺目——

何麟生將懷裡的罈子抱的更緊了,長長的指甲掐在臂膀上,深深的陷在肉裡,有血滲出來;大紅的衣袍顏色不由又深了一層。

驟然間大殿裡靜了下來,死一樣的沉寂,燈燭翻在地上早就熄了,如血的殘陽也隱沒在了青峰之後,而那靠在斜倒的熏籠上的人整個好似破布一樣,灘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死死的抱著他的罈子,喃喃的說著什麼,我聽不清,卻隱約能看出合動,那一下一下只重複著三個字“又走了——又走了——”

“咔吧” 我茫然的看著手裡多出的一塊碎木頭,木刺扎進了手裡卻絲毫不感到痛,難道這就是要我回到這裡的目的嗎?

聽到響聲,何麟生猛的抬起頭來,僵硬的轉動頸項,然後他看到了,看到那個人站在破損的椅子後,拿著一塊碎木頭……何麟生笑了,欣慰的笑出現在那蒼白的臉上,失而復得的狂喜讓他猛的爬起來衝了過去。

可是就在要碰觸到之前他退縮了,三十年來,只要他碰上去好不容易出現的人都會消失——他怕,怕死了這個人的離開——

我看著眼前畏縮不前的人,看著那顫抖的緊緊的抱著罈子的人,看著那人充滿希冀哀傷的眼睛,看著那開開合合微微蠕動的刺目紅唇,這次我聽到了——

“別走、別走……”只這麼兩個字而已,他的聲音很輕很小,小心翼翼的好似怕把我驚走似的,嘆息一聲,我伸出手放到他頭上,為他整理著早就歪到一旁的束冠,拉了這人的手取來傷藥,撩開泛著殷殷血跡的袍袖,入目的手臂滿是瘡痍;蟄的我心裡隱隱作痛,這深深淺淺新新舊舊的痕跡不知道是多少年留下的,想是舊的去了新的又來,最後竟成了這副模樣——

何麟生一動都不敢動,他怕一動眼前這個為他敷藥的人就這麼沒了。

“我走了三十年,你便是這麼過的嗎?”我坐到旁邊,為他放下衣袖,那藥是極好的,摸上了便好了大半,將藥瓶放到一旁,沒想到過了三十年竟然連這小小的藥瓶都沒有換地方,只不知這人維持著這個樣子究竟花了怎樣一番心思。

何麟生顫抖的伸出手,試探的觸碰眼前的衣袖,發現人沒有消失之後立即死死攥住了那一角,骨節都泛出了白色。

我拍拍他的手,示意我一時半會飛不了讓他放心。

何麟生看著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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