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具屍體,絕對不會每天向他的摯愛獻上美麗的花朵,更不會為他的兒子擋上一箭。
那一箭就插在他身上,就在他心口的位置,陷得很深,觸目驚心。
但他仍然走著,一步一步地靠近,就好像他早已經失去了心臟,就好像他不需要用心臟來維持生命的跡象。
他絕不像朱來先生那樣天生異常,把心臟生在了另外一側,齊朗曾經聽到過那有力的心跳,就在它原本所處的位置,貼在他胸口上聽,那聲音就像在打鼓,呯、呯……跳動得雖然緩慢,但節奏平穩。現在想想,那應該是齊朗曾經聽過的最為動聽的聲音——呯、呯……
吉拉已經驚呆了。眼前的一切,對他來說是無法理解的,因為那位老國王明顯受了致命傷,卻仍然不為所動地行走。就好像他的**已經失去了控制,但堅強的靈魂卻在支撐著他一步一步走向他的至親。
那意味著什麼,吉拉無法想象。他經過了好長時間,閱讀了無數高深的書籍,才可以自信滿滿地宣稱,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麼鬼魂,可現在,真正的衝擊再度出現,就好像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只是從矇昧走向了另一個矇昧。真理仍然是未知的——神明難道真的存在?
古爾夫也驚呆了。因為他看到了他永生無法忘掉的場面,那個人似乎是沒有頭顱的,又或者說,他的頭顱只是一團氣息。在董宏的忠誠之劍的聖光照射下,他原本的鐵面罩早已經融化了一半,如今已經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在那架子裡面,並不存在什麼親切的面孔——那是一團黑氣,似乎曾經保有過形狀,但那形狀卻再也無法維持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