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人的理解有些偏差,所以你接受起來可能會有些困難,因為在你們看來,光明和黑暗是截然相反的,一種是正義,另一種則是邪惡。但要知道,力量只是工具,正義與邪惡則是對工具使用者的評判。”
在這時,齊朗其實很想真誠地對亨利國王說聲感謝的,但那兩種力量在體內的縱橫奔襲使得他不堪其苦,如果不是他的耐受力極強的話,恐怕早就爆發出一聲痛苦的吶喊了。
然而沒過十多秒鐘,情況已經有了改觀。那兩種力量匯聚到了一起,恰好衝到了齊朗體內的那根無形的通道當中,進而帶動了齊朗體內的內氣,順著那條通道飛速地執行了起來。
那強大的力量開始被吸收了進去,一道一道地融入齊朗本體的內氣,在迴圈了幾十周後,終於像被套上韁繩的兩匹烈馬,慢慢地開始減速,慢慢地開始認同主人的駕馭,直到最後,隨著那道內氣一同被收回到下腹的那個袋子裡。
齊朗如釋重負地撥出了一口氣,猛一抬眼,正看到亨利國王正託著自己的下巴,微笑著打量著自己。
“哦,對不起。”齊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正如您所說的,我在理解您所說的這些道理上,的確遇到了一點小困難,不過麻煩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已經可以猜測出您的一些想法。”
“喔?”亨利國王故意大驚小怪地挑了挑眉頭,“那可是件天大的好事,那說明我不必再向這位忠誠的勇士解釋一番了,要知道,為了在這件事上說服倔強的馬庫斯,我可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呢。”
齊朗聽出了國王語氣中的無奈。不過在另一方面,他也認為老亨利在用人這方面出了個大膽的險著——把軍權交出去固然是平衡各方面因素的結果,但他真的有能力在需要的時候收回來嗎?
這大概也是老亨利最為擔心的一種可能,否則他為什麼要煞費苦心地去考驗一個外族呢?齊朗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找到了一點門路,老亨利甚至連他那最親愛的兒子就沒見上一面,而在第一時間把自己找過來,顯然不只是為了提點這麼幾句的,他一定會交待下來一個新的任務,而這個任務很有可能對盧曼帝國都是至關重要的。
'正文 第168章 一支隊伍'
“那麼,國王陛下,”齊朗輕鬆地笑了笑說,“既然我已經沒有辦法回到旋鋒軍的部隊中參加戰鬥,而且我猜您也不會把剷除那些克瑞登這麼大的困難交到我頭上,難道您是想讓我逃亡嗎?”
老亨利有些讚許地點了點頭:“是這個意思,但也不完全是。”他站起了身,走到了齊朗的身邊,伸出那寬大的像松皮一樣粗糙的手掌,按在了齊朗的肩頭:“你的肩膀已經很結實了,足以挑起兩個國家的重擔。”
儘管這個回答稱不上預料之外,但齊朗還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恢復宗浩王國那個重任當然是朱來提出的條件,但現在看來,老亨利竟然把盧曼帝國的希望也交託在了自己這個外人的肩膀上,從這一點上來講,多少還是有些令人吃驚的。
齊朗沉默了片刻,一方面在用力地思考著老亨利的用意,另一方面他也需要使自己的呼吸變得均勻一些。“您是說,您那無比強大的盧曼帝國即將陷入危機?”齊朗突然抬頭髮問說。
“即將陷入危機?”老亨利的臉上仍然帶著那政治家標誌性的笑容,“我的勇士,我的盧曼帝國長久以來一直就處於危機之中。在亨利家族統治這片廣大國土超過兩個世紀後,危機早就已經分佈在了北萊利庫姆的每一個角落。現在,它終於不再躲藏,它終於要爆發了。”
“您指的是?”齊朗這時已經開始放棄思考了,因為他發覺他始終沒有辦法跟上老亨利的思路,和這位深謀遠慮的政治家相比,不管齊朗如何聰明,也不管他如何努力,他始終還是盡處下風的。
老亨利又轉回了自己的位置,但他並沒有安安靜靜地坐回去,而是扶在了椅子靠背上,像是在活動著自己的筋骨似的扭了扭脖子,但齊朗注意到,他的目光其實一直停留在擺在桌子上的那頂黃金王冠上。
“我有個不好的預期。”老亨利說,“盧曼帝國將在兩年之內陷落……”他的右手好像正在用力抓著那椅背,以至於那天鵝絨都皺了起來。
齊朗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可您說過,哪怕是在威廉手中,旋鋒軍也能抵擋住奧托帝國的進攻!”
“奧托帝國?”老亨利有些輕蔑地笑了起來,“我從來都不認為比利小子會是我們的對手,一直如此。我的勇士,狂風再疾,也吹不倒一棵強壯的大樹,除非它的內部已經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