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頂,再順山路溜下來,由此來接近王宮的後園,等到夜深人靜,利劍團疏於防範的時候,再尋找機會偷入王宮。這條途徑對於齊朗而言多少有些印象,畢竟那後山的小路他曾隨著米蓉公主走過一遭,儘管他在當時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位俏麗的少女身上,但只要順利找到當初會見無塵先生的那片竹林,接下來就簡單得多。
攀巖這項考驗,對於齊朗而言根本算不得太大的難題,要知道,在通天之路的那條永無止境的天梯上,他攀爬了不知幾萬公里,儘管在幻境之中,他的體力似乎總是能夠得到補充,因此疲憊並非是攀登的最大敵人,不過這雲霧峰多說也就三四千米高,固然有些險峻,只要小心地把住岩石的縫隙,攀到峰頂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犯難的是古爾夫,而他需要克服的是心理難關。雖然古爾夫現在幾乎每天早晨起床時,都會對著鏡子裡面的那張麻子臉大呼幾遍無畏的勇士,但其實他離真正的無畏還有一線之差——懼高症,那是他眼下惟一的心魔。
這說起來有些諷刺,因為古爾夫宿命的夥伴可是個飛行高手,最樂於向其他兩位白銀期獸寵炫耀的,就是她那雲裡來霧裡去的高空手段。可古爾夫卻沒有從休金那裡得到任何幫助,據他本人透露,每當他在做夢時不小心把自己和那隻黑頸鴉調換位置時,他都會毫不遲疑地在第一時間驚醒。他受不了那樣的刺激,換句話講,他必須腳踏實地才會心中有底。
於是,古爾夫缺席了本次行動,乖乖地留在了匯富酒館,繼續和方老闆探討戰事上的爭議,只把奧烏派了出去,由那位壯漢和齊朗一同來一次刺激的登山之旅。
由當天下午出發,齊朗和奧烏乘坐方老闆提供的馬車悄然出城,一路繞了七八個小時,直到深夜,才算到達雲霧峰北面的峽谷之中。抬眼望去,絕壁高聳,直刺蒼穹,單是看一看就讓人膽寒了,而且眼下正趕上春天雨季,腳下溼滑,不要說平常人難以攀爬,就算是最為靈巧巖猴看到這樣的艱難險阻,恐怕也要心驚肉跳地退避三舍。
但這兩個傢伙卻不知死活地開始了行動。暗夜之下,兩個身影躍上那光滑的巖壁,手中的聖劍插入石壁,奮力向上,一米一米地飛快移動,平穩而堅定地上行。
不知不覺中,半山的雲霧已遠遠地退到了腳下,甚至連那一彎月牙彷彿都被甩得無影無蹤,翻過那塊凸起的岩石,整個雲霧峰就將徹底被這兩位登山者征服,算算時間,才剛過半夜的樣子,看來這次行動的進展比預期要順利得多。
然而就在這時,齊朗似乎有所發現,他突然停在了那裡,向奧烏伸手指了指上面。
山岩頂端隱約傳來了嗚嗚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詭異,很像是傳說中的惡鬼正在泣述著過往的慘禍。
奧烏豎起耳朵聆聽了片刻,突然像面部抽筋了似的歪了歪嘴。
“普貝!”
那是齊朗從奧烏的嘴型讀出的一個驚人名字。
那頭巨大的白熊怎麼會大半夜的守在峰頂?據米蓉公主暗地裡透露,洛夫部落的那位傻大個蘭塞和他的獸寵的確都留在了這裡,但這一對伴侶的行動應該是嚴格受到限制的,尤其是那頭白熊,按理說,那片竹林就是它的全部活動範圍,否則一旦與陌生人發生接觸,恐怕每天都會出現惡熊傷人事件的。
可普貝怎麼會拋下蘭塞獨自跑到這峰頂來,還弄出那樣難聽的怪動靜,難道那位強壯的勇士最終厭倦了普貝的蠢笨,打算重新更換一隻獸寵,進而把這頭母熊拋棄了嗎?
看來有些麻煩了!
她是一頭白銀期的獸寵,強大的戰鬥能力自不必說,而最要命的是,她的吼叫聲大得驚人,尤其眼下正趕夜深人靜的時刻,要是給她吼了一嗓子,不要說雲霧峰山間的哨兵會聽得一清二楚,恐怕整個雲陽城裡的住戶也都會被吵醒的。
繞路?肯定是行不通的,齊朗和奧烏在向上攀爬的過程中曾反覆推敲過路線,除了峰頂這裡全部為堅硬的岩石,周遭寸草不生外,其它方向均是佈滿了荊棘灌木,連個落腳點都找不到。更何況,時間也是個關鍵因素,如果在黎明之前無法順利潛入王宮,等到天光放亮,再想要隱藏蹤跡可就難上加難了。
正在齊朗左右為難的時候,那位宿命的夥伴在腦海中主動請纓了。伊格魯的聲音有些哀怨,但責任感卻促使他不得不迎難而上:“我想,我該再試著和那頭蠢熊交流一回。不過你必須保證,你接下來所聽到的一切,不會成為你以後取笑我的資本。”
“那是當然。”齊朗有些興奮地回答了一聲,“只要你能說服她保持安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