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帝國那邊又哈哈地笑了起來,彷彿在他們眼中,那位又高又壯的上尉指揮官簡直就像馬戲團裡的小丑一樣滑稽好笑。
但在威廉中校的眼神示意下,多迪姆還是把那頭憤怒的棕熊勸了下來。多迪姆同樣也很氣憤,但他的自制能力比奎爾強了大概有幾萬倍。
“那就這樣吧。”阿布西昂笑著拾起了自己的斗篷,“軍務部本來要求我們為貴國使團準備豐盛的午宴的,但我很抱歉,我手裡可供支配的經費有限,而且我相信你們的肚子都已經飽了。軍務繁忙,我就不送你們了。”
阿布西昂頒下了逐客令,轉身就要離開會場。而就在這時,齊朗突然記起了一件事。他壓抑著滿腔的怒火,以儘可能平靜的語調喊了一聲:“請等一等!”
阿布西昂站定了腳步,彷彿有些不可置信地扭過了頭:“有何指教,這位……無名小卒?”
儘管眼睛正在噴射著怒火,但齊朗的嘴角卻帶上了微笑:“先糾正你一下,我不叫無名小卒,我叫齊朗,旋鋒軍的一名中士。請你記住這個名字,相信要不了多久,它就會時不時地出現在你的腦海當中。而且……”
在兩方成員驚訝的目光中,齊朗走出了自己的位置,從懷中掏出了個白花花的物品,輕輕地把它擺在了阿布西昂面前的松木桌面上。
“這東西我想你一定有印象,”齊朗轉身走了回去,用戲謔的口氣說道,“那隻鼠頭巴吉的門牙。我必須對你說聲抱歉,他沒能完成你的任務,而且他也永遠沒法給你帶回來失敗的口信了。”
阿布西昂認真地看了看齊朗,好像在仔細辨認著這位東方士兵的模樣,而後他突然笑了起來:“謝謝你了,信使先生。我猜你是來自於宗浩王國吧?一定是的,你面板和頭髮的顏色說明了一切。替我向你的家人問好——哪怕你現在無法把我的問候帶到,但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帶到的。”
“謝謝你的問候。”齊朗禮貌地回答了一聲,不為所動地跟著大部隊走了出去,那並不壯實的背影看上去平靜而沉著。
齊朗已經成功了。在控制住情緒的前提下,他向那個劊子手發起了正面的挑戰!阿布西昂的嘲諷無法在他心中激起波瀾,因為他早已經做好了打算,總有那麼一天,他會把那惡人的頭顱掛在自己的腰間!
就這樣,走過場般的溝通會議結束了。盧曼代表團的成員們一刻也沒有停留,駕著馬車踏上了歸途。威廉中校大概是對自己在會議上的演講表現不夠滿意,這一路上一直在發著脾氣,以至於連菲利克斯都戰戰兢兢地從馬車裡逃了出來,騎上了一匹戰馬和梅姬中尉走到了隊伍的前面。
倒黴的齊朗被強行按到了馬車的駕馭臺上,一方面負責趕馬,同時還要兼顧長官的安全。當然,齊朗在會議上的表現也已引起了威廉中校的不快,在他的指示下,多迪姆只得盡到一位上尉指揮官的職責,無可奈何地過來訓斥這位搗蛋的中士幾聲。
儘管多迪姆的表演聲色俱厲,但在齊朗聽來,那番訓斥簡直就是變相的表揚,令他不得不從心底豎起大拇指,對上尉的明貶暗褒表示讚賞。當然,他更希望多迪姆能準確地執行威廉中校的命令,因為他的演戲水平實在稱得上蹩腳,威廉中校一定會在事後找他麻煩的。
而出乎齊朗意料的是,這場拙劣的表演竟然被奎爾給打斷了。
“你腦子進水了,多迪姆?”奎爾提著戰馬趕到了馬車旁邊,他的嗓門還是那麼大,坐在裡面的威廉中校一定能聽得清清楚楚,“那幫混蛋純屬找茬,你看不見嗎?我們計程車兵有什麼過錯?他媽的為什麼會得到這樣的下場?”
“奎爾!”多迪姆顯得有些無奈,但他還是很有智慧地壓低了聲音,“我拜託你長長腦子,這裡面的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的腦子好端端地裝在這裡面!”奎爾用他那粗大的手指狠狠地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別拿我當傻瓜,你這軟骨頭!你看你在做些什麼,只會向自己人捅刀子,旋鋒軍的臉面都他媽的被你丟盡了!”
多迪姆被氣得漲紅了臉,原本的睿智與冷靜在瞬間就與他告別了:“好吧,你不是傻瓜,因為你根本就是個臭蟲!而且我懷疑你的智力在臭蟲的種群裡也是最為低下的!”
“你這混蛋!”
“你這可憐又可悲的臭蟲!!”
……
一場風暴在這兩位最要好的兄弟之間爆發了。
和多迪姆上尉一樣,齊朗此刻對奎爾的智力也持有保留意見,但他同時卻覺得有些感動——奎爾除了想發洩一下他心中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