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叫大人見笑了。”李明之道:“你的功夫很不錯啊!不但接暗器的手法純熟,輕功、內功也很有根底,難得,難得!”連連稱讚,揖起殊筆,卻在半空中打了個圈。並不落下,好像在考慮什麼事情似的,沉吟不語,李逸心如吊桶,七上八落。他本來的用意不過是想混進神武營便算,他之所以表演接暗器的功夫,乃是希望將來分配職位時,可以調進宮內,為武則天防範刺客,有接近她的機會。不料剛才那“神箭手”最後的兩支連珠箭迫得他使出了“齧失法”,而且迫得他以口吐箭,射落對方的飛箭,這就不能不露出了他的內功根底了。而他正是怕自己的功夫太過顯露,引起別人的注意。萬一查問起來,洩露出本來身份,那就是大禍一場。
李明之沉吟半晌,叫那名神箭手退下,再看了一下名冊,對李逸說道:“你且暫待一會。”李逸正自忐忑不安,下一名應考的試子已奉召走三臺的,那人叫做崔仲元,是河南信縣保薦來的。李明之對崔仲元道:“你是河南著名的會客,在劍術上遇到過對手沒有?”李逸心中一凜,原來他也聽過崔仲元的名字,知道崔仲元是八手仙猿謝補之的大弟子,在北五省大大有名,不想他也來了。只不知何以李明之將他喚來,卻又不將自己發落?
那崔仲元是名家弟子,外謙內傲,答道:“天下劍術名家很多,可惜學生沒有遇過。有幾位老前輩,他們偶而也指教過學生幾招,卻也未曾正式交手。其他的人,無足掛齒,學生與他比試,勝了也不足稱道。”李明之微微一笑,道:“如此說來,除了幾位有限的大名家,你在劍術上是從未遇到過對手的了。你剛才說有幾位老前輩偶而也指教過你!他們是誰?”崔仲元道:“躡去劍穀神翁和八仙袁牧都曾在家處見過學生,這是五六年前的事情,當時他們一時高興,曾叫學生給他們過招。”李明之道:“你接得他幾招?”崔仲元道:“這兩位老前輩只是和弟子試的性質,未盡全力。我勉強可以接至十招。”李逸心頭一動,想道:“能接至十招開外,確也不算得是浪得虛名了!”
那李明之也好像熟悉武林的情形,聽了笑道:“如此說來,你的劍術造詣很不錯了。我想見識一下你的真實本領,叫一個人和你比試好嗎?”崔仲元當然說好,李明之一指李逸道:“好吧,那我就點你和他比試一下吧。”李逸大吃一驚,急忙說道:“學生尚不乏自知之明,我怎能是他的對手,請大人另點另人吧!”
李明之笑道:“你不用擔心。”叫隨從取來了兩柄木劍,尺寸長短,和普通武上佩戴的青鋼劍一模一樣。另一名隨從拿來了一桶石灰,將這兩柄木劍在石灰中一分,然後分給李逸和崔仲元,每人一把。李明之眼睛望著李逸說道:“你剛才的劍法還未盡所長,正好趁這機會再試一趟。這樣比試絕對沒有性命之憂,雙方可以無須顧忌,比賽完後,看誰身上中劍較多,勝負便可以判明瞭。”
李逸其實並不是害怕崔仲元,而是害怕給人看出他的底細,但李明之以主考的身份,提出了這個比試辦法,他勢不能推搪,只好提劍上場。
崔仲元雄心勃勃,根本就沒把李逸放在眼內,當下橫劍當胸,朗聲說道:“請張兄指教。”李逸道:“崔兄是成名的劍客,小弟豈敢磨越,還是請崔兄先行賜招。”他心中正自忐忑不安,拿不定主意,要勝還是要敗?崔仲元聽他酸溜溜的盡說客套的話,心中早已不大耐煩,木劍一展。道聲:“好!”一招“橫指天南”,便向李逸迎面一點!
崔仲元的師父名喚“八手仙猿”,所創的劍法便叫做“靈猿劍法”以輕靈飄忽見長,崔仲元已盡得師門心法,這一劍剁出,似虛似實,當真是迅逾飄風,令人難以捉摸。李逸心中一凜,飄身一閃,但聽得刷的一聲,崔仲元的木劍從他肩頭劈過,場中武士,揚起了一片譁笑之聲,李逸面上一紅,知道定是已被他的劍尖點中,暗自想道:“李明之心內已起了猜疑,我若然再故意示弱,只怕弄巧反拙,給他看破,更為不妙!”
說時遲,那時快,崔仲元出手如風,第二劍又連環刺到,李逸一個“盤龍繞步”,反手一劍,崔仲元“咦”了一聲。李逸依樣畫葫蘆,也是一招“橫指天南”,在他肩頭上點了一下,崔仲元又驚又怒,強自鎮攝心神,將輕敵之心盡亥,半攻半守,片刻之間和李逸拆了二三十招。
場中眾武土看得眼花絛亂,但見崔仲元縱躍如飛,一柄木劍就似化成了十數柄一般,在李逸的身前身後,身左身右穿來插去。而李逸則似是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所使的仍是普普通通的一套八仙劍法,不過封閉得甚為嚴密,解拆對方的劍勢,亦似頗見功夫。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