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大喝:“就是要你這頂帽了!”倏然間三個強盜都亮出了兵器,長鞭疾卷,單刀直斬,鐵尺橫掃,三般兵器,一齊向那書生身上招呼!上官婉兒不知那少年書生是否真懂武功,緊急之際,無暇思量,拔出寶劍,在青驢上一掠而起,嬌聲斥道:“白日青天,謀財害命,天理不容!”但見刀光劍影之中,叮叮噹噹幾聲連珠密響,單刀、鐵尺都被截了一個缺口,只有劉四的長鞭抽撤得快,沒有給寶劍碰著。
劉四罵道:“又是你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刷的一鞭掃出,然後向夥伴說道:“這小丫頭只有這把寶劍厲害,本事卻是稀鬆平常,不必懼她。”一鞭不中,又使出“連環三鞭”“迴風掃柳”的絕技,刷,刷,刷,風聲呼響,捲起了一團鞭影,旋風般猛掃過米,李七刀光閃閃,也迎面剁到,另一個盜徒的鐵尺,則覷準了上官婉兒的破綻用力磕她的膝蓋。
豈知上官婉兒的武功雖然不高,輕功卻是極好,身形一晃,滴溜溜的隨著鞭悄直轉出去,接看一提腰勁,使個“燕於鑽雲”的身法,憑空跳起一丈多高,長劍凌空刺下,李七猝不及防,竟被她刷的一劍,在肩頭上紮了一道傷口,落下來時,弓鞋一踏,又踹中了使鐵尺那個盜愧的彩蓋,雖然力道不強,踏正關節,卻也痛得那盜魁哎喲呼叫。少年書生拍手笑道:“矯若遊龍,翩如驚鴻。妙呵,妙呵!”
上官婉兒在百忙中抽眼看那那書生,但見他仍是負手閒立,意態悠然。那個被喚作“鄒三哥”的盜魁提著一柄狼牙棒,就在他的身邊監視,這個盜魁是個老江湖,行事穩重,他在未弄清少年書生的身份之前,不肯冒昧出手,隨來的盜徒都是飲馬寨的人,見首領不動,他們便也散開,僅僅對書生取了包圍之勢。
劉四在四個盜魁之中武功最高,見自己兩個夥伴竟被上官婉兒傷了,氣得罵道:“連一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還在黑道上混什麼飯吃!不要理她猴跳,防她乎中寶劍,隨著我的鞭梢所指,攻她空門。”長鞭一抖,倏地一招“神龍入海”,卷她柳腰,上官婉兒一個“盤龍繞步”避萬,跳向左邊,劉四的鞭梢一顫,預先指向她右邊防備不到的空位。劉四那兩個夥伴雖然為他所罵,對他靈活的鞭法,卻是不得不服,便依照劉四的指示,掄圓鐵尺,舞動單刀,攻上官婉兒右面空門,這一來,上官婉兒全然被動,劉四那條長鞭更是使得得心應乎,虎虎生風!上官婉兒本身的武功本來就不及那三個盜魁,加以是第一次對敵,處劣勢,更為慌亂,剎那之間,接連遇了好幾次險招!
上官婉兒又驚又氣,心中想道:“這書生真真可惡,我為他拼命,他卻沒事人似的。”稍一分神,險險給李七單刀劈中。
那三個盜魁久戰不下,亦是心中焦躁,劉四呼呼兩鞭,將上官婉兒逼退三步,冷冷笑道:“綠林中講的是‘義氣’這兩個字,為朋友不辭兩肋插刀。而今女王當位,陰陽顛倒,世道全非,連綠林中的風氣也變啦!”這話顯明是暗諷那個被喚作“鄒三哥”的盜魁的,鄒三一直監視著那少年書生,殊無出手之意。
李七是鄒三的副手,他吃了上官婉兒一劍,恨不得早點將她收拾,對鄒三的袖手旁觀,亦是頗為不滿,跟著也道:“是呀,大丈夫說幹就幹,豈能像孃兒般的畏首畏尾?”
鄒三結自己的夥伴說話擠迫,面子上掛不下了,但他還是不肯向那少年書生動手,卻將狼牙棒一擺,上前夾攻上官婉兒。
鄒三的武功不在劉四之下,而且他的狼牙棒重達四十二斤,力大棒沉,不畏寶劍,這一來上官婉兒更是難於應付,險象環生,氣得罵道:“綠林中也講義氣,讀書的反不如強盜!”她這話卻是明顯的在罵少年書生。就在這剎那間,上官婉兒說話分伸,手中的寶劍被鄒三一棒磕歪,劉四的軟鞭登時似長蛇般的攔腰捲到!
忽聽得那少年書生一聲長嘯,朗聲吟道:“巾幗有英豪,愧煞鬚眉漢!哼,四個大男人,欺侮一個弱女子,當真是連我也看不過眼了!”長嘯聲中,身形疾起,照面之間,便將鄒三的狼牙棒劈手奪去,長袖一捲,李七的單刀飛上了半天,劉四這一驚非同小可,長鞭一招“駕乘六龍”剛剛抖動,那書生罵道:“你這廝最可惡!”五指一拿,抓著了鞭梢,他這動作,快如閃電,劉四來不及鬆手,已被他揮了起來,嗒腿一聲,擲出三丈開外,少年書生哈哈大笑,轉身一個蹬腳,又將那個使鐵尺的盜魁踢翻了。
群盜大驚,紛紛湧上,少年書生罵道:“你們這班寶貝,丟盡了綠林的面子。把兵器給我留下,通通都滾出去!”但見他掌劈、腳踢、袖卷,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給他沾著的,兵器無不脫手,片刻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