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怒氣,“這建州的茶葉,還是數司徒家的最好,連最末等的茶葉,也別的地方的茶葉喝起來有滋味。”
宋老大剛弄到手上的這幾船貨物,裝的正是茶葉。雖說是最末等的茶葉,可因著這茶葉是出自司徒家的茶園,滋味確實比別處好些。
宋老大知道,司徒家正經向外賣的茶葉,自然不會是這些次等貨,這些茶葉是怎麼來的,看面前的司徒逸的臉色就知道,鐵定不是什麼正經來歷。
不過,他的生意做得雜,這些不怎麼樣的茶葉,運到別的地方去,也有的是人追捧。好茶有好茶的去處,末等茶有末等茶的去處。
司徒逸抱臂看向宋老大,“宋老大這是看上這一船貨了?”
“這些茶葉落到您手上,估計就只能銷燬。不若給了在下,在下也能給它們一個光明些的去處。”宋老大撓頭,“我自然不會白讓賢弟吃這個虧,多少銀子,賢弟只管給個痛快。”
司徒逸搖搖頭,“我們司徒家能把茶瓷生意做到現在這番樣子,靠的是誠信質量,這茶品質太差,流出去很影響我們司徒家的聲譽。”
“這茶就是我在外面搶的,跟司徒家壓根沒什麼關係。”
“賢弟果然痛快!”宋老大欣喜,他出了一把子力氣就白白的就得了幾船的茶葉,這是天上掉餡餅了?這幾船茶葉全部處理出去,上萬兩紋銀的進項是有的。
“得了賢弟這麼大好處,愚兄心裡有些難安啊。”宋老大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自己現在不思量著把這份人情還回去,以後有他好受的。
“這幾船茶葉,是宋大哥憑自己本事弄來的,在下也就費了幾句口舌而已。”
“公子,東西找到了!”二人正謙讓你來我往一番,忽聽一人喊道。
司徒逸笑著對宋老大道,“在下需要的東西已經找到了,這一船上的其他東西,全是宋大哥的。就當是在下的一番心意。”
宋老大剛剛得到茶葉的喜色僵硬地留在臉上。這司徒家七郎,還真是個不做虧本生意的。
虧他還以為自己這回佔到司徒七郎的便宜。
“老大,那司徒家的小子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咱們還守著船呢,他就自己上去翻東西了。”
宋老大輕嘆了口氣,“你覺得你家老大能跟那位杜將軍比嗎?”
先前說話的人急忙搖頭。
他老大在這內河上海能有幾分面子,可跟杜將軍比?那是雞蛋和石頭的差距,他老大是雞蛋。
“所以啊,我還得感謝他給了我這個掙銀子的機會。杜將軍現在身邊最得力的先鋒官,可是司徒七郎新娶的娘子的龍鳳胎哥哥。”
所以,宋老大剛開始是打算花些銀子將幾船茶葉買下來的。這樣也算是給杜將軍留個好印象。
誰知道,司徒七郎太奸猾。機會一點也不給他!
幾個大箱子被運到建州城外。
司徒逸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陶聞將一個個精美的瓷器打碎,將裡面的紙張弄出來,“你好歹給我留一個,我拿回去讓人看看這玩意兒是怎麼弄出來啊。”
眼見著幾十件瓷器變成幾件,司徒逸眼裡流過一絲心疼。
這些瓷器做了極為精巧的機關,不將瓷器摔碎了,不知情的人一定是找不到裡面藏著的東西。
可是任誰拿到這些梅瓶系罐,捨得將這些東西摔了啊?
且不說這些瓷器是前朝留下來的,單這些東西罕見精湛做工與釉色,就讓人恨不得拿在手上細細把玩。
當然,正在摔瓷器的陶聞是個例外。
司徒逸沒覺得陶聞除了愛湊熱鬧之外,還有其他愛好。
“拿碎片拼不是更好?”嘭地一聲脆響,又一件瓷器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司徒逸滕地一下站起來,快步走過去,指著幾件瓷器道,“安南,把這幾件瓷器拿去庫房鎖好。”
安南應了一聲,聲音雀躍中帶著一抹可惜。
這麼多瓷器,要是全留著不知道能賣多少銀子呢。
陶聞收手,將幾個字條包起來,裝好,“那幾個瓶子暫時就放你那兒吧。不過你得早些給我。”
司徒逸冷冷的應了一聲,讓人將滿地碎瓷掃到一處,堆在了莊子上的另一個房間裡。打算挑幾個窯上的好手過來研究一番。
“不會耽擱你時間。”司徒逸冷著臉道,“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弄來了,我要的東西呢?”
“真是個不可愛的孩子,”陶聞嘆了口氣,從懷裡隨意掏出一個袋子,扔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