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不過是如同一道流光,很快就被莫琦華拋棄。婚期都定下來,除非國喪或是退親,萬萬不可能將婚期延後。
莫琦華糾結地想到,若是她沒有更適合自家小徒兒的男子,這婚期,她還真不能推後。
“師傅,您真好!”雲嵐蹭了蹭莫琦華,“師傅,逸軒前陣子送了一盒黑茶過來,這種黑茶喝著不上脾胃。您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說著,雲嵐歡快起身,從博物架拿了一塊黑茶,用司徒逸送來的白瓷茶壺泡好,“師傅快嚐嚐!”
莫琦華一眼就看到那茶壺壺柄處的銘文,正是“逸軒”二字。
這茶壺,應該是司徒家那位七公子親手做的。可憐她那小徒兒,對銘文這些不怎麼上心,估計是沒看出來,那麼小的一團字,竟然隱藏著司徒逸的名諱。
莫琦華端起茶,聞了聞茶香,清正純粹。莫琦華又淺飲一口,笑道,“好茶。”
雲嵐像是自己被稱讚了一般,臉上浮起一抹甜蜜的笑意,“師傅,您是什麼時候回到建州的啊?怎麼都不遣人來告訴我?”
“你及笄的前一天到的建州。”莫琦華放下茶杯,“趕了太久的路,我休息了幾日才回過神。”
雲嵐哦了一聲,沮喪地低頭,所以連她的及笄禮也錯過了嗎?
“如今笑笑也長大了,正紅的大禮服也掩不住你的風華。”莫琦華嘴角翹起,“你用了那張玉笄圖樣,師傅很高興。”
雲嵐一雙杏仁眼幾乎睜圓了,眼裡滿是驚喜,“師傅,您去看我的及笄禮了?可是……”
“為師是望門寡,不吉利。”
雲嵐咬牙閉嘴,靜靜地依偎在莫琦華身邊,時不時給莫琦華添上一盞茶。
清海軍統帥有負皇恩,為一商賈保駕護航。
楊宜修看到邸報上的訊息,眉頭幾乎擰成一團。
御史臺這是在幹什麼?商賈就不是大周的子民嗎?再者,清海軍是水軍,一向負責維持吳江口這一段的長治久安。
這御史竟然怪罪杜大人抓了吳江的水匪。楊宜修已經不知是氣好,還是笑好。
楊宜修將目光落到邸報的右下腳,看到那名字,楊宜修恍然悟了,這人的妻子,跟著袁太后家沾親帶故的。
想到前陣子京城那邊傳來的訊息,杜輝靠著一個商賈,愣是靠著微薄的軍費,將清海軍上下盤活過來。袁太后當時想必很震驚吧。
“常安!”楊宜修喚了一聲。
機靈的小廝很快跑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讓經理的老爺私下裡給清海軍送一筆軍費。”楊宜修斟酌,楊家的生意也有跑江南的這邊的,出錢給清海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常安站在原地,半晌沒動。
楊宜修疑惑,“有事?”
常安臉上露出詫異,“公子難道不知?自從夫人生了棋少爺之後,京裡的老爺將楊家的產業一分為二,您和京裡那位公子一人一半,您這一半,不是已經委託給夫人管著了嗎?”
楊宜修神色驚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他一點都不知曉?棋兒……
楊宜修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站在庭院外面。
袁靜姝自從生了楊棋之後,甚少再穿顏色鮮豔的衣裙,此時一身珍珠白的裙子,襯得她整個人多了一分柔和。
楊宜修就那麼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袁靜姝逗弄只會咿呀亂叫的楊棋。
“棋兒今天可乖巧?”楊宜修上前,拿起一邊的撥浪鼓搖著,楊棋的目光瞬間被楊宜修手上的東西吸引。
“棋兒一向乖巧。”袁靜姝靜靜地看著楊宜修逗楊棋,父子天性,她不會阻止棋兒親近父親。她只是把一顆心,全放在兒子楊棋身上。
“再過三年,就該給棋兒請啟蒙的先生了,你心裡有沒有人選?”
袁靜姝一僵,這人今天怎麼盡在沒話找話說?“妾身會慢慢尋訪,您可是有人選?”
楊宜修一靜,“先看看再說吧。衙門還有些公文,我先出去。”
出了內院,楊宜修對常安道,“我記得夫人以前都叫我表字。”
“可不是?夫人一見了大人,就跟前跟後的,說話也是親熱得不行。嶺南得新荔送到宮中,太后娘娘賞了夫人一筐,夫人當即就搬到您的書房。那婆子眼神不好,框裡的冰化成水,沾溼了您好幾本書。夫人當時便要打那幾個婆子的棍子,還是您攔下來的。”常安噼裡啪啦地說著。
楊宜修看了看天,烏雲密佈,“要下雨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