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勇者勝。眼看著自己一方的船隻被團團圍住,不用想,安和也知道,對方是算計好的!而且早就將他這一行人當做肥羊。
安和想到主子在臨行前的吩咐,臉上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
趙大夫拖著阿平,正想進來說說新採購來的藥物的問題,不由對阿平道,“這人一肚子壞水!別看長得人模狗樣的,笑起來比花都還好看。可是他那心,老頭子賭一根蘿蔔,肯定是黑的!”
阿平很少看到安和笑,這會兒幾乎被晃花了眼,聽到趙大夫的話,不由嫌棄,“蘿蔔?”
怎麼也要賭金玉啥的,才一個蘿蔔!真小氣!
“你這臭小子,蘿蔔可是土人參!”趙大夫沒好氣地敲了一阿平的頭。
安和一眼掃過來,趙大夫訕訕地問道,“和管事,這,我的藥放哪兒了?”
安和一雙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趙大夫沒有將藥材單獨收羅在一邊?”
“這不是有人幫著搬東西嘛……”趙大夫不好說他為了偷懶,採買的那些藥材都跟著船隊的其他東西一樣,被囫圇地搬上船。
今兒他才發現,有幾樣挺有意思的成藥,他一時間找不著。
安和下首的一個漢子見安和的主意力被拉走,急急忙忙地道,“管事,咱們的船都被圍了!”
“很嚴重?”安和鄙夷地看了一眼趙大夫,挑眉。
“對方船比我們多,人也比我們多……”漢子本來是漁民,今日這陣仗難免有些膽怯,敵人人多勢眾,自己一方豈不是要完了?可惜幾艘船的貨物啊!回到大周,不知道能賺回多少銀子,今天,看來就交代在這兒了!
“人多船多,也要有用才行。”說著,安和讓老實的漢子好生見識了一番,什麼叫做真正的以多勝少。
大年夜裡,收到司徒逸寄來的厚厚一封信,說著他的船隊是怎麼反搶劫了別人的事,雲嵐知道,司徒逸這是在安慰自己。
大哥和爹爹去京城送布料,結果回來的時候,二人身上都掛了彩,她爹雲峰,更是被人抬著進的府。就因為父親受傷,這建安,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自家的笑話。
守著火爐,崔氏依舊叫人將火樹銀花點燃,很快,漫天就綻放煙火。“老爺不過是受了點輕傷,連大夫都說無礙的,你們也不必憂心。”
崔氏見眾人興致不高,勸解道,“就是爬個梯子,坐個馬車,也會有意外。你爹他們只是運氣不好,遇上山賊。這不是皇家要的那批布料都好好的進了宮了嗎?”
“多虧了袁將軍。”朱慧也點頭贊同婆母崔氏的話。
要不是遇見袁將軍回京述職,公公和大伯怕是傷得更重。
袁將軍?雲嵐揚了揚眉,“可是袁太后的孃家侄子?”
院裡瞬時一寂。幾雙眼睛都看向溫文的雲家三公子云庭。
雲庭儒雅地一笑,“太后娘娘的政令雖然讓我到到如今都還只是一個舉人,可這不妨礙我們報袁將軍的恩。”
雲庭現在年紀雖然不大,舉止卻透著這年紀的少年沒有的沉穩之氣,顯然是被秦疏打磨得已成一塊光芒內斂得好玉。只等著一個機會,就能讓世人驚豔。
“那我們可得好好謝謝袁將軍。”雲嵐看了一眼雲庭,對崔氏道。
“這倒是,”崔氏往屋內看了一眼,本是團圓的時候,她的夫婿卻不得不躺在床上養病。
如果不是袁將軍……結果崔氏不敢想象。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可是自家這境況,拿得出手的東西,人家袁將軍家裡會缺嗎?
見崔氏露出為難,朱慧忽然想起一事,“不知建州楊司馬的夫人與這袁將軍是何關係?”
朱慧也是聽婆母說那人姓袁,才想到她大婚的時候出了大風頭,蓋因楊司馬一人。
若不是楊宜修給他們送了玉如意,後面刺史大人也不會跟著送上一份“薄禮”。
崔氏眼睛一亮,若是關係親近,這份恩情倒是可以還在宜修的夫人那兒。
“若那人是徵西將軍的副使,大約就是袁夫人的嫡親長兄。二人關係尚可。”雲庭道。
這些年讀書之餘,老師秦疏沒少教他大周的勢力現狀。太后孃家是怎麼回事,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那就好了!笑笑啊,以後遇上袁夫人,可要客氣一些!”崔氏連忙對閨女道,畢竟說不定是恩人的嫡親妹妹呢!
崔氏這一番言語,顯然是已經將袁靜姝的嫡親長兄當成了救命恩人一般。
“袁夫人系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