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嬤嬤竟然不在。
無奈,司徒爾雅只好跟著茜草學怎麼管鋪子。只是難免向茜草詢問,“笑笑最近事情很多嗎?怎麼總是看不見秋嬤嬤呢?”
茜草習慣了秋嬤嬤管著丫鬟婆子的言行,一日裡很少有機會碰面,但是每天總是會碰到幾面,也就習慣了。
今兒聽司徒爾雅一說起,心裡倒是生了一點疑惑。似乎嬤嬤每天就只能在那幾個點遇見呢!
雲府的花園裡,草茂花香,時而還會有幾隻翩翩蝴蝶。
雲嵐行雲流水般地動作做完,就給司徒逸和自己添上茶。
司徒逸用茶水沾了沾唇,“笑笑這幾天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連沏茶的動作都亂了節奏,心裡該是怎樣的不安?
雲嵐疑惑地看了一眼司徒逸,“這幾日有什麼不好的?生意好,爹孃身體康健,兄嫂和睦,連三哥也中了進士,如今已經進了翰林院。”
司徒逸卻注意到雲嵐的手,並沒有往日穩當。這姑娘,最是會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可是卻控制不住那雙手。
若是柔夷般素白嬌嫩的一雙手藏在袖子裡還好,他人根本看不出什麼。
可是這會兒喝著茶,雲嵐手裡正端著茶杯。
司徒逸很容易就捕捉到一雙手顫抖著的弧度,“你哄著別人就罷了,你還要哄著我不成?”
雲嵐垂眸,這事能告訴誰?外面的人要是知道居士失蹤了,第一件事怕不是來勸慰她,而是盤算她師傅淑慎居士死了沒有、怎麼吞下淑慎居士偌大的產業,還有云家的產業,到時候也將是風雨飄搖。
“笑笑,你竟然不信我?”司徒逸一聲冷笑,“你雲家那點產業,能入我司徒家眼中的,也就那兩個能弄出稀奇古怪的東西的莊子。”
雲嵐抬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司徒逸淺笑,手指在雲嵐細白的臉上摩挲,像是撫著最珍貴的寶物。
司徒逸感受著指尖的滑膩,心旌搖曳,“你還真以為自己做得夠隱蔽?大周自開國以來,也就國師府陳家經常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因為陳家根本不差銀子,陳家人的供給,只要海上的生意就已經足夠。
其他的,哪家有了新技術新手藝不是遮掩得嚴嚴實實的?也就是你,膽大包天地將那什麼紡紗機拿出來,現在建州這邊,幾乎紡紗的都用上了。還有些什麼改良的農具……”
雲嵐臉色刷地變得慘白,她都已經遮掩了,竟然還是被眼前的人察覺出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
豈不是有很多人都能查到?
司徒逸心裡有點暢快,讓你瞞著我!
可是看到雲嵐慘白的臉色,一雙眼睛裡也蘊著淚水,司徒逸又狠狠地心疼,“笑笑別怕,我都幫你遮掩過了,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你的事情。”
說著,司徒逸拿出身上帶著的一個紅色的玲瓏球,“笑笑可還記得這東西?”
司徒逸覺得臉上有些發燙,那時候,他可沒想過真要娶笑笑。更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小丫頭動心。
萬幸,自己偏黑,臉紅了沒人看見。
雲嵐記性尚可,加上這個玲瓏球得來的時候,正是她最驚恐的時候,印象深刻,“不就是一個受了傷的病秧子送的嗎?難道……”
“陳留,自然是陳家人,國師府陳家。”司徒逸微微有些得意,用國師府的玉墜子,能對國師府提三個要求。
早在發現雲嵐手下的莊子不對勁時,司徒逸便請求了國師府相助。
畢竟,若不是有云嵐在,陳留當初可能不會送這麼一對血玉玲瓏。
雲嵐畢竟不是純正的大周人,對國師府的迷信少了很多,“這個珊瑚墜子有什麼用嗎?”
司徒逸有些驚訝,“難道居士沒有跟你說,有玉墜子在手,可以向陳家求助三次。”
雲嵐搖搖頭,很快又想到,“逸、逸軒,你幫我遮掩了那些事情?”
是了,盛景坊雖然在小地方,可是隻要有心,哪裡會查不出來?
那麼逆天的一個所在,相信任是誰知道了,都會有所企圖。到時候,裡面的機器,哪裡是隻靠著師傅就能保全的?
雲嵐只覺得亭子外面開的鮮豔的花朵,簡直太礙眼了,感情是那麼多人都知道自己的那點小九九?
虧得她還瞞著司徒逸,糾結著什麼時候告訴司徒逸自己那些小計劃。
越想越鬱悶,雲嵐探手出亭子,想要摘取最嬌豔的那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