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手一晃,覺得耳朵有點疼。
這聲音,還真是刺耳得緊。
“姑娘,那是轉運使家季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茜草在雲嵐耳邊提醒。
說話間,茜草轉過頭去看了那丫鬟一眼,不由一愣,喃喃道,“真是奇了怪了,那丫鬟旁邊畢恭畢敬的老嬤嬤是哪家的?怎麼看著眼生?”
“估計又是哪家想抱季夫人的大腿吧,”雲嵐見怪不怪,讓小二將兩個玉冠包起來。“回去打聽打聽,看看咱們的轉運使夫人身邊又多了幾個跑腿的。”
說來那位轉運使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家的能量,混到京城也出不了頭,索性就留在建州,安安分分地當轉運使撈銀子,如今已經是第二輪連任。
只是那轉運使靠著夫人孃家的關係,才到瞭如今這等地位,難免在夫人面前矮了一截。季夫人也是個有意思的,乾脆利落地將圍在她身邊的各家正妻維護得緊。至少那幾家子家裡,從來沒有鬧過寵妾滅妻之事。
雲嵐偶爾聽到這位季夫人的事,也會笑笑。今兒打這家妾室,明兒訓那家庶出子女,季夫人成天裡忙得不亦樂乎。
只是,那位季夫人似乎鍾愛金飾,今兒怎地她丫鬟忽然問起寶慶樓的羊脂白玉首飾?
想著,雲嵐也往那邊看了一眼,只見那季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金珠,不耐煩地一堆羊脂玉首飾推到老嬤嬤面前。
那老嬤嬤神色間略帶討好,從中挑了一個不大的羊脂玉觀音墜子。
雲嵐總覺得,老嬤嬤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看到過。想了想,雲嵐實在記不起來,想來只見過一兩面,“茜草,回去的時候給魏紫說說,讓她調查一下這個老嬤嬤。”
那老嬤嬤一身打扮也算是考究,卻討好一個滿頭裝扮得金燦燦的丫鬟。實在是詭異。
茜草低聲應下,往那邊看了看,似乎是要將那個嬤嬤的一張臉記下來。
那麼小的玉墜子,應該是項墜吧?回程上,雲嵐支著腦袋想到。男戴觀音女戴佛,那觀音玉墜子,應該就是送給男人了?
建州說大不大,茜草本以為查一個在外行走的嬤嬤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哪知道真正做起來,真真是一件難事。
只因那位嬤嬤,竟然是三個月前,才偶爾在建州露露面,從哪兒來的,主家是哪位,竟然一無所知。
茜草更覺差異,這樣的嬤嬤,不像是沒有來頭的。一個有來頭的嬤嬤,竟然在一個小小的轉運使夫人的丫鬟身邊賣乖討巧,能不讓人驚訝嗎?
茜草連忙將這件事交給趙粉去查。
沒有莫琦華在,雲嵐看邸報都比往常認真許多。
一份邸報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還在一邊做了筆記。這月的邸報裡,剛開始就是今年科舉的名次。
邸報上,雲庭後面跟著一個等字,讓雲嵐好生高興一番。她的哥哥才學好,都在邸報上面露面了,很多學子,就一個等字就包涵完了呢!
在看到中間,沿海一個縣城的小縣令哭窮,海盜每年沒見到幾個,倒是縣裡的稅糧什麼的,都拿去養了清海軍。
雲嵐抿唇一笑,沒見到海寇真好,百姓們安居樂業,正是昌盛之象。
很快,雲嵐的表情變了,又將那一則事情讀了一遍,驚道,“來人!”
茜草腳步匆匆地進來,“怎麼了姑娘?”
“去把從去年十月份以來的所有邸報都找出來。”雲嵐咬牙道。
茜草現在兼著管理文書的工作,很快就將幾個月的邸報都找出來。
雲嵐手指顫抖著快速翻開一份份邸報,心裡發涼。
那縣令之事,哪裡是在歌功頌德,分明是在說清海軍的無能。
邸報上分明地記著清海軍從戶部支取到的軍費銀糧,可是卻淡化了清海軍的功績。說是淡化還好一點,分明是一點都沒記載。
今年海上貿易這一塊,稅收連北地的農耕徵上來的稅款都比不上!
加上那位不知道哪兒來的小縣令上的摺子,那清海軍豈不是要被黑死?
杜大人真該讓那些海寇打到那些貪官汙吏的門上,再去施救!
雲嵐恨恨地將所有邸報扔到一邊,心知事到如今,怕是已經無法挽救。袁太后一心想禁海,哪裡是容易放棄的?
雲嵐能知道訊息,一心關注著海運這一塊的司徒逸自然也注意到了。
隔日,司徒逸就帶著司徒爾雅上門拜訪。
司徒爾雅很自覺地找秋嬤嬤學幾招以後管家理事的能用的招數,誰知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