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收到雲嵐的回信,眼裡露出一絲得意。
這幾天他幾乎日日上門拜訪,卻連笑笑的一絲絲裙邊都沒看到。雲叔和昔日好兄弟自從在自己上門提親之後,簡直就像是防賊一樣防著自己。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這不一封信就將笑笑約出來不是?只是……
“怎麼忽然就要出海了?”雲嵐一到雅間坐下,就焦急地問道,“船隊才成型不久,船上的船員也多是沒什麼經驗的,海上情況詭譎,不比內河穩妥。”
司徒逸拿著茶盞的手緊了緊,好幾天不見,見面就說這事,真是……太會破壞氣氛!“笑笑別擔心,我自然是有把握的,才會讓船隊出海。”
雲嵐靜靜地聽著,等司徒逸解釋完了才道,“你倒是好運氣。海邊的漁民也能收羅到你的船上。只是阿平,他身體不是還虛弱著嗎?怎麼能現在就跟船隊在海上跑?”
“我問了趙郎中,只要安頓好一些,阿平還是能出海。何況,趙郎中也跟著,阿平的身體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司徒逸目光閃爍。
“原來是這樣,有阿平那小子在,船隊在海上倒是不容易迷了方向。有個大夫在,船上的船員至少不用擔心生病。”雲嵐稍稍安心,司徒逸至少不是隨意下的決定。“趙郎中怎麼會願意跟著船隊?”
司徒逸低頭,抿了一口茶潤唇,“趙郎中喜歡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病症,對各種藥物也挺感興趣的。我正好得了一本海外醫術的殘本。”
趙郎中就是當初請來給阿平治病的大夫。從南陽一路跟來建州。雲嵐和司徒逸為了留住這個性情有些古怪的大夫,沒少給他提供各種藥物和各種醫書。
雲嵐覺得,趙郎中雖然性情不怎麼樣,耐不住醫術不錯啊!一個好大夫,等於好幾條命呢!
“所以趙郎中就上鉤了?你就不怕肉包子打狗,趙郎中一去不回了?”雲嵐擺弄著茶盞,酒樓的雅間隔音很好,只有開啟的一扇窗戶處,時不時傳來人聲。
“可能嗎?”司徒逸反問。
這倒是,趙郎中除了醫術,最愛的就是各種美食。所以趙郎中最終還是會選擇回到大周。
“若是方便,記得多帶一些橡膠樹回來。不過我還是不贊成這麼匆匆忙忙地去海外。”雲嵐道。
“明年政令怕是有變。”按照司徒逸原本的計劃,船廠一直到永和帝親政都不用下海。只是出了南陽一事,讓他看到機會。“想必笑笑已經知道,大概在明年,商人之子就可以參加科舉。”
雲嵐點點頭,宋姨都已經說出來的事,十有□□就是定下來的,不會再出變故。
“今上駁了袁太后五年前的政令,袁太后勢必會在其他地方找補回來。”司徒逸解釋,“最有可能被動的地方,就是海事。”
“因為國師府。”雲嵐肯定得道,民間傳言,國師府的陳家人在海外建立了陳家的國度,與大周皇族有秘密協議。想來,袁太后就是怕傳言是真的。
“確實有國師府的原由在裡面,還有,海上的暴利。”司徒逸沉聲道,“所以,在海禁下來之前,能跑一次算一次吧,等下一回海禁重開,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海禁,確實是一個□□煩。雲嵐想到莊子那邊送過來的樣衣,愁道,“若真是禁海,我們家的布料,還有成衣,豈不是都要打水漂?”
只靠著大周這麼大一塊地方市場遲早要飽和啊!雲嵐一直覺得,海禁是讓工業退步的原罪。如果這次海禁之後,一直不開,那她的商業*,豈不是白瞎?
船都出不了海,她弄出來的那麼多精美的衣飾,難道就只能在大周境內,靠著大周境內官眷富戶內銷?
雲嵐在心底冷笑,封建社會就是這樣,上面的人隨意的一句話,就將好好的出路全部堵住!
司徒逸見雲嵐狀態不對勁,關切道,“笑笑怎麼了?”
雲嵐很快回過神,“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即將化為泡沫,有些不甘心,不,是很不甘心。
明明就是有事!司徒逸在心裡輕嘆,罷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笑笑今日難得出來,我帶你出去走走?”
“建安這地方,我都走遍了。”有什麼好逛的?雲嵐沮喪地道。
今天的笑笑很不對勁。
“要是我能帶你去看到以前從未見過的景象,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如何?”司徒逸搖了搖扇子,雙眸熠熠生輝。
雲嵐直覺自己應該拒絕,可是,這建安有哪個地方是自己不知道的?別說建安,就是建安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