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崔氏就起身向大門外走去,雲嵐連忙跟上去。
宋姨曾經幫著司徒逸在師傅面前說項,她來建安,是不是來當媒人的?雲嵐心裡升起一抹期盼。
鍾氏大著肚子,見婆母和小姑就急切地迎了出去,便對楊宜修解釋道,“宋夫人是淑慎居士舊友,娘和笑笑就急切了些。”
楊宜修一笑,鍾氏只覺得清風撲面而來,聽得乾淨爽朗的聲音道,“宋夫人來訪,我這個做晚輩的也應當前去迎接才是。”
今日宋氏打扮得喜氣,衣衫都難得穿上正紅色。
崔氏在內院處接到宋夫人,告罪道,“不知宋夫人今日來訪,若是有什麼怠慢的地方,還望夫人千萬別怪罪。”
宋氏的目光在不遠處芝蘭玉樹的男子身上晃了一圈,沒想到這雲家還有這麼出眾的小輩!“我今兒可是來辦喜事兒的,有什麼怪罪不怪罪的?”
“喜事?”崔氏一頭霧水。
雲嵐在宋氏的目光下紅了臉,“娘,笑笑去廚房端幾樣點心!”
說著,雲嵐給宋氏行了一禮,急慌慌的跑開。宋姨這應該就是來說她的親事的吧!
知道再聽不見崔氏和宋氏的談話聲,雲嵐才漸漸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臉上沒那麼燙了。雲嵐方才到大廚房提了點心。
雲嵐再回到昭容院,楊宜修已經去了外院,三個女人正聊得開心。見到雲嵐進來,紛紛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雲嵐覺得臉又開始發燙,“宋姨,笑笑照著您的口味拿了幾樣點心。”
說著,雲嵐將點心擺放在宋氏手邊的小几上,期待地看著宋氏。
宋氏也很給雲嵐面子的拈起一塊,輕咬一口,眼裡露出一抹驚喜,“是這個味!這是南陽的玉莉糕!”
“這孩子,去了南陽一趟,別的沒學到,做吃食的方子倒是沒少學。”崔氏道。
“笑笑以後的夫婿可有口福了!”宋氏滿眼笑意道。這婚事要是成了,司徒家那小子,這回是佔大便宜了!
崔氏謙虛了幾句,忽聽宋氏說起,“我家老爺子前陣子來信,說是今上有意廢當年太后立下‘商人之子不得科舉’的旨意,這話要是真的,三公子明年可是有望金榜題名。”
“真、真的嗎?”崔氏顫抖地問道,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宋氏傾過去,想要聽得仔細些。
“應該是真的。商人之子不得科舉,怎麼看都不是一條合乎實際的政令。當年、祖也說了,商者,通也;一本萬利,惠及廣也。”宋氏解釋道,“連太、祖曾認可商戶的重要性,太后當初不過是仗著今上年幼,濫發政令罷了。”
“那,大概具體什麼時候商戶之子能開始參加科舉?”崔氏問得有些急切。如今長子次子的婚事都定下來。眼看著幼女的婚事也有了著落。
阿莊如今在清海軍中,她管不著。阿庭年紀可不算小了,她就指望著阿庭早日取得功名,光宗耀祖的同時,也給她娶個媳婦兒回來!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不外乎如是,宋氏也很理解,她現在一樣愁著家裡的那個小魔頭,“若是不出意外,明年的會試時,商戶之子就能參加科舉。再不濟,三年後,政令也能下來。”
這一次,永和帝已然決心已定。
明年的會試?雲嵐伸直耳朵聽著,三哥現在已經是舉人,明年的會試,說不定三哥也能金榜題名,然後選入翰林院!
可是,萬一有什麼意外……
送走宋夫人,崔氏臉上喜憂半參。鍾氏一手護著肚子,笑著道,“眼看著三弟也快要金榜題名,笑笑的婚事也有著落,可謂是雙喜臨門。”
“都是做不得真的事。”崔氏謙虛地道。
科舉的事還沒定論,至於笑笑的婚事,笑笑如今年紀又不大,自然該拿拿喬。崔氏見雲嵐幾次開口欲言,心裡有了成算,把大兒媳打發回院子休息,對雲嵐道,“笑笑,你宋姨今天來說了一門親事,我看著還成。
逸軒也算是我和你爹看著長大的,門第也不算高。你覺得如何?”
雲嵐臉色一紅,“我聽您和爹爹的。”
當孃的哪有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尤其是崔氏這些年家裡越來越好了,更是成天的琢磨著幾個孩子的心思。
崔氏哪裡會不知道雲嵐的小心思?逸軒那孩子,也不是個沒成算的,這應該是兩個孩子私下裡都看好的!
“逸軒千般萬般的好,有一樣我和你爹都不甚滿意,年紀與你相差太大,如今都快及冠。”崔氏佯作不滿,“想必他家裡催子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