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嘴角抽搐,忍笑道,“知道你們都是師傅的好丫鬟,不會讓魏紫姐姐太為難。就是天衣閣最近有些小事,需要我親自處理,麻煩姐姐把茜草那丫頭收集來的東西帶給我就成。”
確實只是一點小事,魏紫便應了下來。
不過到下午,遠在南陽的司徒逸就知道了建州的這些事。
司徒逸煩躁地將剛剛寫好的書信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簍裡。廢紙簍裡面已經躺了十多團寫了字的宣紙,有的快寫滿了,有的才開了個頭。
將手上的毛筆啪地一聲放在案上,沾滿墨汁的筆尖滴下一滴墨汁,在案上散開成墨花。
安南連忙拿著抹布將那一滴墨汁擦去,“公子,您在這兒兀自生悶氣,就是氣壞了身子也沒用啊!雲姑娘又不知道。淑慎居士更是不知道啊!”
“李志宏那傢伙這回又想幹嘛?讓我將柚衾納進司徒府,將來他兒子兵不血刃地接了我們司徒家的產業?”司徒逸冷冷地道,“他想得可真好!”
“不對啊,公子。”安南歪著脖子,忽然道,“當晚您就離開了那個院子,李公子第二天早上怎麼也該知道您和柚衾姑娘根本沒可能成事。奴才明明將李大公子和柚衾姑娘弄一個屋裡了啊!李大公子怎麼會在這個關頭,誣陷您呢?”
“確實很不對勁!”司徒逸剛剛當局者迷,現在被安南這個局外人說了一番,便道,“快去查查李家出了什麼事。這汙水,他李志宏怎麼潑給我的,我要讓他就那麼舔回去。”
說著,司徒逸神色莫名地看了一眼安南,“安南這幾日,越來越長進了。”笑笑似乎比較喜歡有腦子的。他是不是以後要把安南派遠點?
正在興建的北苑茶山,似乎正缺一個管事呢!
安南只覺得背後升騰起一陣寒意,連忙道,“都是靠公子教誨啊!沒有公子,安南現在還只是個只會玩劍的小護衛呢!”
司徒逸收回自己的目光,笑笑怎麼會喜歡這種沒膽子的?他果然是多心了。“讓建州的人送一本《大周北地風異志》給笑笑。還有,早前讓你們調教的那幾只白色的鴿子可調教好了?”
“應該能用了吧……”安南不確定地道。實在是那幾只白鴿,又不能狠命折騰。
司徒逸斜了一眼安南,“要是我三天後收不到笑笑的回信,你就去北苑吧。那裡需要你!”
安南苦笑,“是,公子。”
滿天神佛一定要保佑安南啊!北苑什麼地方?一個未開化的地方、有銀子都用不出去的地方!要不是公子發神經說那裡很適合種茶,那地方現在就是一個野樹林!
一輛透著清貴氣息的香木馬車停在南陽刺史府前,不待馬車裡的人露面,早守在一邊的婆子便迎上來,“表姑娘可算是到了,夫人早早就起身等著了!”
袁靜姝被丫鬟攙扶著下巴微微抬起,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兩個婆子。
還是袁靜姝身邊的丫鬟對對兩個婆子道,“勞煩二位嬤嬤前面引路了。”
刺史府的女主人袁氏絞著帕子等在屋內,對一邊的奶嬤嬤道,“我今兒沒出去接她,你說她會不會給我這個庶出的姑姑甩臉子?”
話雖是這麼說,袁氏言辭動作裡卻沒有一點要出去的意向。
“夫人放心,表姑娘如今怎麼敢給您甩臉子?”嬤嬤臉上笑得褶子,捧著袁氏,淨挑袁氏的愛聽的話說。“且不說表姑孃的夫婿到如今還不過一個微末小官。就是表姑娘自己,三年不育,無子可是犯了七出。”
袁氏臉上露出一抹得意,她如今子女雙全,夫婿也是一方大員了,“奶孃可別這麼說,靜姝可是太后娘娘跟前的得意人兒……”
聽了這話,袁氏的奶孃也閉了嘴。
袁家靜姝的熱鬧,看看就成,真要說出來,被捅到太后面前,她一個奴婢,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袁氏又吃了一盞茶,才見到袁靜姝被府上的婆子引進來。
袁氏臉上瞬間掛上慈和的笑容。
“靜姝見過四姑姑。”袁靜姝進門,就對袁氏淺淺一拜。
袁氏臉上的笑容淡了淡,語氣依舊熱情,親熱地下了榻將袁靜姝扶起來,“靜姝快起來,一家子,哪裡用拜來拜去的?”
“禮不可廢。”袁靜姝神色淡淡的,看得袁氏心裡起火。
袁氏原本存的一點點好心,全部藏了起來。雖然,袁氏本來對嫡系就沒多少好心。“靜姝怎麼想起來看四姑姑了?楊大人到建州赴任,南陽好像不順路啊?”
袁靜姝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