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姐夫闖天下的,世面比他見得多多啦!
不一會兒,羅偉志只穿著常服,腳步匆匆地進了外書房,“你怎麼做事的?這船都要出發了,你才來給我說,人頭對不上!早知道你這麼靠不住,這船隊還真不該讓你接手!”
連著罵了朱能好一會兒,羅偉志心底那一股濁氣才吐出來,“說吧,人是在哪個地界不見的?是生是死?”
“許昌地界消失的,應該是死了……”朱能垂著頭,聲音越來越低,像鵪鶉般縮著腦袋。
“應該?你應該祈禱那個人死了!許昌是什麼地方?你敢在那兒出事?”羅偉志只覺得自己妹妹當初真真是瞎了眼,看上這麼個沒用的東西,後院乾淨有什麼用?
只會拖後腿的東西!
“應該是死了吧……阿勇說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子,都已經病得快死了。”朱能知道今天自己是難過這一關,但願姐夫看在他家裡的母老虎的份上,千萬別跟他計較,要怪,就怪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吧!
對!都怪阿勇!要不是阿勇搶著說要負責這次的船運,他肯定能選一個好管事!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羅偉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若是那個人死了還好,就算屍體被許昌的知府發現了。許昌地界的人命案子,他那個連襟做點手腳也就糊弄過去了。
若是那人沒死……羅偉志渾身一個激靈,不!那人必須死!
順吉船隊的人,除了管事,其他的都不能活著見到船隊以外的人!
羅偉志將無意識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鎮紙放在案上,冷眼瞥了朱能一眼,“豬果然是無能的。羅慶,這件事你接手下來,先確認一下那個小子是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人一定不能活著落到許昌知府手裡。”
許昌知府,他現在招惹不起。
羅慶垂頭應是,心裡暗罵朱能,又給他找事幹!可他卻不敢不認真辦這事,只因這件事若出了差錯,輕則順吉船隊的航線暴露,重則,順吉船隊以後順吉船隊幕後的羅家,今後可能就不會存在了!
慶和巷的莫府今日異常地熱鬧。在建州逗留了近兩旬,雲嵐今日就要啟程回建州。
葛雙年的父親葛通只糾結了一天,就讓女兒到莫府與雲嵐說,願意先到建安考察一番。
擺在面前的兩條路,一條已經確定以及肯定不願走,自然就會選擇另外一條。
葛通得知雲嵐今日的回程,本著照顧侄女的原則,便商議著同行。
朱嬤嬤頭疼地看著一樓滿一樓空的竹簍子,“作為一個大夫。趙郎中,您說您這藥材是不是放得也太亂了!”這樣子,怕是再給他準備一輛馬車也放不下!
邋遢的趙郎中這幾日吃好睡好,有小廝婆子照看著,倒是打扮得人五人六的,不過,這只是表象。
“怎麼亂?哪裡亂?”趙郎中瞪大眼睛,與朱嬤嬤爭論道,“每樣藥材我都是分開了的!竹簍子也是放得整整齊齊地!”
當然,趙郎中是不會說,藥簍子是莫府的下人實在看不過,這才整整齊齊地碼在一邊的。
朱嬤嬤知道,跟這人講道理講不通!這人,除了醫術能看,其他的一塌糊塗。乾脆利落地讓下人去準備了一些大小不一、透氣的藤盒,將那些藥材重新打包好,放進馬車。
趙郎中在一邊跳腳!那麼小的盒子,裝了藥材怎麼能透氣?
朱嬤嬤看都沒看趙郎中一眼,要不是阿平身體還弱,姑娘唯恐阿平在趕路的時候出問題,怎麼會讓這個不靠譜的郎中隨行?她早就將這個江湖郎中攆出府去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趙郎中惦記著雲嵐承諾給他的另一半藥方,最終還是忍氣吞聲地上了到建安的馬車。
等到一行人終於出了城,雲嵐光是在旁邊看熱鬧就看累了。
已經等在城外的葛勇看見一溜的悍匪一樣的女子突然衝向自己,再看後面跟著的馬車,心裡湧起一股失落。
還說保護侄女呢,看看自己這邊這些歪瓜裂棗,再看看人家雲姑娘身邊勇武彪悍的女護衛。葛勇一路上心情不甚愉悅,應該是自己被人家保護才是……
因為順吉船隊上的人員管得十分苛刻,羅慶很快就查到了消失的那個人是誰,連底子都沒放過。
待羅慶知道消失的是一個叫阿平的少年時,很快,城郊的傻婦人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在沒確認阿平的訊息之前,這個瘋婦不能死,更不能脫離他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