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阿平死了,這個瘋婦也沒必要留下命;若是阿平沒死,這個瘋婦在他手上能有大用處!羅慶如是想,看到李氏瘋瘋癲癲地東撞西撞也沒有那般厭惡,對別院的管事道,“把人看嚴實,這瘋女人還有用。別過幾天告訴我人死了。”
管事唯唯諾諾地應道,“羅管家放心,這瘋女人小的定看嚴實了,命也一定給她留著!”
羅慶厭惡地看了一眼那瘋女人瘦得顴骨都凸出來的臉,離開時低聲咒罵,“活該!”
回程之時,雲嵐在路上分別給師傅莫琦華和母親崔氏各寫了一封信,開篇都是賣乖討饒的話,後面的部分便是各不一樣。
給莫琦華的信,雲嵐主要寫了商會之事,還有她估計會與南陽地頭蛇對上之事。
給崔氏的信,雲嵐寫得平和多了,多是又認識了哪家姑娘,那些勾心鬥角的地方則是一筆帶過。最後則是寫了她此次帶了一個南陽綢緞莊的東家,有意在南陽城賣自家出來的布匹。
雲嵐怕父親輕易地答應下葛通,壞了她的安排,便在給崔氏的信中附上了一封專門給雲峰的信,細細地說了她的考量。
雲嵐有一個小小的野望,希望青雲染坊的布料能做到聞名大周,讓人一聽到青雲染坊二字,就能認可這一匹布。這樣,青雲染坊的布匹不僅要保證自己的質量,還要在全國各地開設自己的鋪子。
遺憾的是,雲家現在並沒有這麼雄厚的財力和背景置辦下這麼多鋪面,那就只能選擇另外一種方式,加盟。
雲嵐相信,自己在信的末尾闡述的厲害關係,能讓父親看到加盟的雙贏。
思及帶著一個病號趕路,雲嵐走得偏慢。許是因為運氣的關係,一路上偶有遇到雨,也是細雨,不妨礙趕路,倒是在半月之內就回到建州。
建州城內一家小酒館外面,突兀地停下一輛小馬車。
酒館的老闆娘一扭一扭地迎上去,絲毫不因這馬車太過普通而輕視馬車的主人。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呢?若是住店的話,我們這地兒比較小,怕是住不了……”老闆娘的聲音嬌滴滴的,配上一身風流別有韻味。
“我家主子喜歡你家的竹葉青,去打上一罈來我帶回去。”馬車內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好咧!”老闆娘繼續一扭一扭地回了店,不多時就提著小小的一個罈子出來,罈子口封得密密實實的,似乎是從一窖好就沒拿出來過。“這位姑娘,這竹葉青可沒幾罈子存貨,幸虧姑娘今兒來得早……”
馬車內傳來一聲輕哼,“不過是買了你一罈子酒,哪兒來的那麼多話說?這兒是八兩八錢銀子的銀票,給你討個吉利,就不用找零了!”
老闆娘麻溜地將竹葉青遞過去,喜滋滋地拿著一張銀票回了鋪子。
小巷子很快就恢復平靜,只是收了銀子的老闆娘出去了一趟,就接回來一個帶著兒子的遠房親戚,光明正大地在建州城一處小巷子住下來。
“姑娘,怎麼不把人帶進疏影山莊藏著?”茜草不解地問雲嵐,明明疏影山莊守衛更森嚴。那阿平住在疏影山莊,豈不是比在其他地方更安全?
“疏影山莊就是個活靶子,外面多的是人盯著。何況,阿平需要調養身子,常年住在疏影山莊,不見外客是不行的。”雲嵐迫不及待地將酒罈子上的封泥拆掉,馬車裡瞬間充斥著竹葉青特有的香氣。
雲嵐將手伸向離她最近地一個酒盞,卻被一隻玉手攔住。
“姑娘!您現在可不能喝啊!”茜草一時不注意,就讓自家主子把這酒罈子上的封泥都拆了。“這酒烈著呢,居士早說了,您這年紀不宜飲酒。”
說著,茜草就將封泥重新封上,只是肯定沒有剛開始時封得嚴實,一絲絲酒香還是透了出來。
“多事!”雲嵐嗅著空氣中醉人的酒香,低聲嘟嚷,只是到底沒在去碰酒罈子,只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茜草鬆了口氣。吩咐外面趕車的可以稍微快一點。
等回了疏影山莊,姑娘多多少少地能嚐個味道。
說來,都怪酒姨釀的這一手好竹葉青。疏影山莊的主子,個個都惦記著。
“姑娘今日是自己走進去還是坐軟轎?”馬車一在疏影山莊門口停下來,琢玉就朗然問道。雖然她知道,姑娘今天十有*說自己走路進去,她還是習慣性地問上一句。
“坐軟轎。”
“奴婢先把傘給姑娘撐上……”琢玉下意識地介面,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姑娘今天怎麼忽然就想坐軟轎?姑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