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地盯著自己看,司徒逸想了想,乾脆使勁兒將雲嵐連著她的搖籃一起拖到他座位旁邊。
“笑笑,來給哥哥笑一個!”同時,司徒逸手上還拿著一片雲片糕在雲嵐眼前晃動。好像在說,你笑吧,笑了這片雲片糕就是你的了。
雲嵐看了看司徒逸手中那片細軟的糕點,不屑地撇開頭。沒文化,真可怕,難道不知道她這麼點子大,不能吃那些糕點嗎?
見雲嵐扭過頭不看自己,司徒逸臉上露出一抹燦爛至極的笑容。立在一邊,從小伺候司徒逸的小廝安明不由悄悄後退了幾步。
“笑笑妹妹乖,雲片糕味道很好的。”司徒逸一邊溫柔地說這話,一邊用空著的右手試圖拗開雲嵐的嘴巴。
被來回折騰了幾次,雲嵐不厭其煩,一口將司徒逸的手咬住,剛剛冒出頭的牙齒還在左右地磨著。
小孩子肉嫩,牙齒哪怕才一點尖尖也讓人疼得徹骨。司徒逸冷抽一口氣,到底不是愛哭的人,默默地想將自己的小手從雲嵐的口中拯救出來。司徒逸小小男子漢自尊心作祟,還不願開口讓一邊的小二幫忙,就這麼跟雲嵐死扛著。
秋嬤嬤端著一碗米糊糊過來,就看到司徒逸守在雲嵐的搖籃邊上。石大郎心驚膽戰地站在一邊。
走進了,秋嬤嬤才看到,小小的姑娘正死死地咬著錦袍小男孩的手。從雲嵐精緻粉嫩的小嘴巴的動作,秋嬤嬤大致能猜出,姑娘正磨著牙齒……
“司徒少爺!”秋嬤嬤戰戰兢兢地,生怕這位少爺一個不高興,耍狠將手抽出來,那她家姑娘可就要遭罪了。
“何事?”司徒逸想擠出一抹笑容出來,奈何手真的好痛啊!雲家這小潑婦!
“我家姑娘餓饞了,才將您的手咬住不放,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家姑娘一般見識。”秋嬤嬤趕緊從雲嵐口中搶救出司徒逸的手。也不知道這是咬了多久,姑娘這嘴巴可能都累壞了!
“本公子怎麼會跟笑笑妹妹一般見識。”司徒逸淺笑著回答。等秋嬤嬤走遠了,司徒逸無語地看著右手上兩個小小的痕跡,誰家的小嬰兒這麼小就這麼大狠勁了?還有,他司徒逸現在還不到十歲,怎麼也算不上大人吧!
兩柱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邊將寫好文章的紙交上去,就各自退回自己隊伍所在的長案。司徒逸這才帶著風輕雲淡的笑容兩手背在背後,左手蓋著右手走過去,與狄之聞和唐承遜匯合。
“承遜,今天感覺如何?”司徒逸問道。
“尚可,一個老掉牙的題,這有何難?”唐承遜下頷微抬,“這種小兒科的比試,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來!”
原來這唐承遜,竟然是建州唐家這一輩中,在習文中最有天賦的子弟。若不是一直被唐家老祖約束著在老宅修身養性,怕是早就有神童的名聲在外了。
“是是是,承遜放心,今天兄弟一定不讓你白來!”
“哼!一個小縣城罷了。”唐承遜高傲道,他在唐家清談著文,同輩中無敵手。這個小小的縣城,能有什麼驚才絕豔之輩?說著,唐承遜又看了一眼司徒逸,“你怎麼老把手放在背後啊?下一局算經我可幫不了你。”
司徒逸臉上一片火熱。他剛剛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右手,那紅印子都快蔓延到整個手上了。司徒逸咬咬牙,“就幾個小羅羅,本公子不摸算盤,一樣能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小心大意失荊州。”唐承遜稍微勸誡了一句就罷了。從小在大宅院裡面長大,唐承遜自然看出對面那三個人,為首的楊宜修君子作風,算學這東西肯定不擅長,第二個叫雲應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實人,也不像是算學高手。第三的雲康,看上去最多七歲,算學上能比得上從開始走路就摸算盤的司徒逸?
楊宜修這邊,也說起這場比試。不過他們道是不怎麼注重結果。於楊宜修來說,這比試不過是因為一場意外才開始的,結局如何不重要。因此,楊宜修只勸雲康在算學這一局上,盡力即可。一刀紙,他還是輸得起。
片刻功夫,上首的五位裁判已經將兩份文章看完。在他們看來,兩份都是在這個年紀的學生中,不可多得的好文章了。一篇厚道圓融,一篇言辭犀利。